当然了,改变历史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
首先,自已和李隆基的关系,绝谈不上好,甚至多有冲突。
其次,自已娶了李裹儿,李隆基登基之后,能容得下自已掌权?完全不可能。
在历史上,李隆基和太平公主的儿子薛崇简交好,薛崇简甚至为了李隆基,对抗太平公主,参与了李隆基对付太平公主的“先天政变”。
但是,李隆基又是如何报答薛崇简的呢?表面上宣布将他“视同皇亲”,实际上却将他贬官出外。最后,薛崇简在袁州别驾的位置上郁郁而终。
薛崇简尚且如此,何况自已呢?
一时间,崔耕还真是难以决断。
李重福见崔耕沉吟不语,着急地道:“怎么?崔相也觉得的确是我害死了邵王?小王可以对天发誓,此事完全和我无关!”
“发誓倒是不用。”崔耕道:“只是,下官有一事不明,还望王爷不吝赐教。”
“崔相尽管问。”
“听说,你和牛仙儿情投意合?对她爱若珍宝?”
“确实如此。”
“那你和王妃张英霞的关系怎么样?”
李重福叹了口气,道:“她?她是我的结发之妻,张昌宗的侄女儿。当初,是父皇和母后做主,促成了这桩婚事。我也没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凑合着和她过吧。”
“这样啊……”崔耕慢悠悠地道:“你有没有想过,要杀妻明志呢?”
“什么杀妻明志?”
“张昌宗和当今天子是不共戴天的仇敌,如今他已经倒台,他的侄女儿却依旧是你的王妃,这不妥吧?陛下没立你为太子,这是不是原因之一?皇后有没有拿这个理由做文章,攻讦于你?现在皇后步步紧逼,难道,你就从未想过,要杀了张英霞,给自已稍解压力吗?”
“没有,绝对没有!”
李重福忽地站起来了,冷笑道:“难不成,这就是崔相给小王出的主意?嘿嘿,男人不能为自已的女人遮风挡雨也就罢了,还要用她的血换自已的安全。不好意思,这个主意,您想得出来,小王却做不来。今天算小王白来一趟,告辞!”
言毕,满脸铁青,毫不拖泥带水的转身就走。
“慢来!”崔耕赶紧把他拦住了,满脸堆笑道:“王爷莫着急走啊,下官说过,要救你就只有这一个法子吗?”
李重福驻足,道:“什么?你还有别的法子?”
“不仅仅是有别的法子,而且……”
略顿了顿,崔耕面色一肃,伸出手去,正色道:“恭喜你,谯王千岁,您通过下官的考验了。我现在终于可以确认,您不会为了荣华富贵杀害自已的亲弟弟。事实上,如果你用了刚才我出的那个法子,下官才会袖手旁观哩。一个生性凉薄之人,根本就不值得下官去相救。”
李重福虽然不知“握手”的礼节,还是会意地伸出手去,道:“这么说,崔相是同意帮我了?”
“当然。”
“那你准备用什么法子,解决母后对我的误会?”
“这个么……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崔耕的法子倒是不少,但想起到什么显著作用却算是非常难,包括他之前出的那个“杀妻明志”的法子。
关键在于,韦后怀疑李重福诬陷李重俊,跟疑邻偷斧的心理作用差不多,无论李重福做什么,她都会怀疑李重福之所以这么做,是心中有鬼。
最终,崔耕决定三管齐下。
首先是自已这边给李裹儿吹枕头风,让她帮李重福在李显和韦后面前说好话。韦后那的效果暂且不论,李显对这个女儿宠溺异常,绝不在韦后之下,李重福的这条小命儿算是暂时保住了。
其次,让李重福上本,请李显将李重润的灵柩由洛阳迁到乾陵陪葬,并特恩“号墓为陵”。
“陵”是帝王之墓的专用名称,算是李重润能得到的最大的“死后哀荣”了。希望韦后得知此事后,能稍解心中的不平之意吧。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李重福上表,请立李重俊为太子,表明自已绝对无意太子之位。
三招齐出,韦后暂时消停下来,李重福渐渐稳住了阵脚。
崔耕也只打算帮到这了,毕竟到底是保李重福为帝,还是顺其自然,眼睁睁地让李隆基为帝,他还没拿定主意。
然而,就在他的注意力牵扯进这场太子之争的时候,混不觉,背后有敌人向他露出了獠牙……
这一日,承天门外。
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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