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街道两旁围观的百姓喜笑颜开,王琚翻身下马,冲着一个慈眉善目老者躬身一礼,道:“这位老丈请了!”
“好说,好说。呃……这位小哥,你是有什么事儿吗?”
“小子的确是想跟您打听一件事儿。”王琚指着那些大车,道:“这些运白沙子的车队,都是谁家的?”
那老者暧昧地一笑,道:“说是王元宝的,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是当朝宰相崔耕崔大人的手笔,”
“崔相要这么多白沙子干啥?”
“小伙子,这就是你这孤陋寡闻了不是?谁不知道啊,崔相施展“点金圣手”发明了玻璃,比西方传来的玻璃晶莹剔透多了。这些白沙子,就是制玻璃的原料。”
“什么?这些白沙子就是制玻璃的原料?您老是怎么知道的?”
“人家王元宝自已说地呗。毕竟长安是京师重地,他运这些白沙子进京,得给朝廷个说法不是?”
“原来如此”。
王琚怀着万分之一的希望,又道:“沙子能制玻璃?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一点儿。那朝廷就不怀疑,这是王元宝在说谎?”
“说什么谎啊?人家王元宝同时说了。自今日开始,玻璃器皿一个月内供应数再加一倍,两个月后加两倍!而且啊……”
“怎么样?”
“所有玻璃器皿的价格,再降一半!嘿嘿,五十文一个玻璃碗,俺张老汉买他个十个八个的,也尝尝王侯的滋味儿。”
“我……”
王琚听了这话,一口老血好悬没喷出来。
他心中暗想,毫无疑问,自已这次算是赔了个血本无归。而这一切,如果说之前还能用非战之罪来开脱的话,那后来降价销售琉璃器皿,以及偷买玻璃器皿,那就全是自已自作聪明之过了。
仔细算起来,当初人家崔耕谋取韦氏姐妹的白沙子的时候,就开始准备制玻璃了啊!自已怎么就棋差一招,没看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