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玉是逃奴,纪处讷不敢收留在府邸里面。但是对于玉叶冠,他可是早就收入府中了,一查一个准儿。
他期期艾艾地道:“有贼子用玉叶冠陷害老夫,也……也未可知。”
“谁陷害你?”
“老……老夫不知。”
“行,真能白话啊,就是不知陛下信不信,不知天下人信不信了。”
崔耕不再理纪处讷,看向李显道:“微臣请陛下下旨,搜查纪府,找到玉叶冠,再做定夺。”
这种情况下李旦若不准奏,那就是自已替纪处讷背黑锅了,他怎么可能那么干?
当即,李显下旨,五百羽林军出动,搜查纪府。一个时辰后,在纪处讷的秘室之中,搜到了玉叶冠。与此同时,还有许多纪处讷贪赃枉法的罪证。
现在纪处讷现在已经顾不上什么贪赃枉法的罪证了,他急需解决的是,武攸暨之死的问题。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纪处讷把头磕得“砰砰”直响,道:“陛下明鉴啊,微臣承认,玉叶冠是微臣命令素玉偷的,但是,吴国公之死,确实和微臣无关啊!”
李显字斟句酌地道:“此案太过复杂,朕也难以决断,还是交与有司讯问才好。”
按正当程序,审纪处讷的,无非是左御史大夫苏珦或者右御史大夫萧至忠。另外,李显特旨,让擅长断案的宰相崔耕来审,也是符合程序的。
但问题是,对于这三位,纪处讷哪个也不放心啊。
事实上,若是易地而处,纪处讷也并不认为,这个案子有什么蹊跷的。人犯不承认,那就动刑呗,“水刑”不是挺管用的吗?
他当时就急眼了,扯着脖子喊道:“皇后,皇后,您给微臣说句话啊!我对您可是一向忠心啊!”
第970章 恭请立太子
“我掐死你!”
韦后郁闷地想吐血,好悬没把这句话直接说出来。
她心中暗想,你纪处讷嚎什么嚎啊,群臣本来就怀疑,是本宫授意你害死了吴国公。你现在这么一嚎,那不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吗?
李旦看出了便宜,跪倒在地道:“想不到纪处讷竟受人指使,在臣弟的府邸安排了细作。想必是臣弟往日所为不谨,引人误会,请陛下削去臣弟的王爵,让微臣出家嵩山,就此终老。”
这完全是以退为进。
素玉说得明白,纪处讷是受了武三思的指使,把自已安插到相王李旦的府内。
但李旦偏偏不提武三思,只说是受人指使。那暗含的意思,就是不信这仅仅是武三思的意思,认为这其中还有韦后或者李显的意思。
所以,人家要求像武攸绪一样,出家修道,让皇帝和皇后彻底放心。
李显敢同意吗?
他要是敢同意,那就是容不得亲兄弟的桀纣之君!
李显赶紧道:“相王快快请起,何至与此,何至于此啊!那都是武三思和纪处讷擅作主张……”
“陛下!”
这边李旦还没安抚住呢,那边太平公主也泪眼婆娑,双膝跪倒,道:“臣妹初嫁薛邵,只因其兄谋反,薛绍被母后下令饿死狱中。再嫁武攸暨,只因……死了个不明不白。罢了,罢了,总而言之,臣妹是个苦命之人,这就和亲吐蕃去也。”
她在“只因”后面含糊其词,更引人联想。薛绍是被大周女皇武则杀的,那么武攸暨是不是大唐皇帝杀的呢?
李显也有了种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感觉,道:“太平你莫误会,不是朕想让你和亲吐蕃,是那个……”
他还是想让“上天”来背黑锅。
可是,话还没出口呢,就听有人高声道:“启奏大唐天子,外臣以为,太平公主不应和亲吐蕃。”
“谁?”李显抬头看去,正是吐蕃使者论弥撒。
顿时,一股被背叛的感觉,从李显的心头涌起。他心中暗想,你们吐蕃不愿意要太平公主,早说啊!朕费了这么大劲,都快被人们骂为无道昏君了,你才说不想要,这不是坑人么?
他不悦道:“为什么?”
论弥撒心里也颇为委屈啊,本来自已觉得,太平公主虽然年纪大了点儿,但身份尊贵,如果这次能促成她出使吐蕃,自已肯定大功一件。
可是,那个大唐宰相崔湜,不断劝说自已放弃这个想法。他说,崔耕和太平公主过从甚密,如果太平公主和亲吐蕃,恐怕会恶了崔耕。本来和亲的目的是为了两国和平,若是一个处置不好,引得崔耕要挑起两国纷争怎么办?
崔耕自已当然知道啊,论弓仁的老师,出使一趟吐蕃,就造成了吐蕃的分~裂。自已听了这话,还真有点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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