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看来,狗屁!这厮的长相,也就是中人之资而已,恐怕是喜欢耍威风,弄得家人不愿意亲近他,才弄了个“莫敢仰视”的托词。
臧希烈翻身下马,带着手下的军兵排成两列,高声道:“冀王、剑南道安抚使崔耕到。”
“益州大都督府长史权怀恩,携剑南道文武官员,参见冀王!”
“诸君免礼。”
……
双方见礼已毕,一阵寒暄,按说就该将崔耕迎到城中,开始一场接风之宴了。
可正在这时,权怀恩忽然轻咳一声,道:“好叫冀王知晓,昨日成都刚发生了一个案子。说跟您有关呢,从律法上说,却是无关。说跟您无关呢,实际上却也有点关系。权某为益州刺史兼益州大都督府长史,虽然秉公办案,却也不是不近人情之人,在这先通报您一声。”
唰!
权怀恩此言一出,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第1119章 肖放杀人案
崔耕却是微微一愣,道:“什么案子?”
权怀恩神色肃然,道:“故眉州长史肖放殴伤人命一案。”
“肖放?”
崔耕眉头微皱,从尘封的记忆里,将肖放和自已的过往回想起来。
当初,自已为剑南道查访使,和苏味道一起到了眉州,整好遇到了“黄金失窃案”。
黄金失窃案的本质,是陇西李氏和秘堂合谋,瓜分了理应归于眉州府衙的六千两黄金。
秘堂之主李休,怕自已和他争夺秘堂,让自已的姘头,眉州长史肖放之女肖五娘勾搭自已。并以肖五娘为内应,利用黄金失窃案,让自已和陇西李氏对上。
经过一系列的争斗,真相大白,肖放被削职为民,李休遁亡,肖五娘也在几天后,追随李休而去。因为当日是公审,这件事情的经过也轰传天下。
后来,阴差阳错之下,李休怕连累李隆基,在洛阳皇宫内自尽。肖五娘和自已见了一面后,带着她和李休的儿子李泌回到了眉州。
肖放犯了人命案子,跟自已有什么关系?
真是莫名其妙。
诶,等等,不对!还真有关系!
在自已看来,自已和肖五娘之间是清白的,双方之间的恩怨已经随着李休之死一笔勾销。
但是,旁人根本就不知道当日公审之后,肖五娘、自已和李休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只知道,李休派肖五娘勾~引自已,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后来呢?后来肖五娘带着一个非常可爱的小男婴回了眉州。
不用问,那小男婴就是自已的种呗。
至于为什么肖五娘母子不跟着自已在京城享福,而是回了眉州?那可以解释理由就多了,比如说肖五娘不容于大妇,或者自已嫌弃她为残花败柳不愿意纳之为妾,或者小两口闹矛盾了……等等。
就是那小男孩为何姓李不姓崔也好解释,掩人耳目呗。
甚至于,不光别人这么瞎琢磨,肖放为了自已女儿以及外孙的幸福,也不会承认这男婴是钦犯李休的骨血。他必须得,也只能是有意无意的对乡邻们暗示,这李泌实际应该姓崔。
所以,在人们的心目中,原眉州长史肖放就是自已的准岳父。
现在权怀恩处置肖放的案子,在大家的眼里,恐怕是“良吏”权怀恩,不畏权贵,要秉公执法了。
若是自已听凭权怀恩“秉公处置”肖放,那就是怕了权怀恩,在剑南道众官员心目中声望大跌。
但若是和权怀恩硬顶,那就是徇私枉法,在剑南道百姓心目中声望大跌。
无论怎么选,都是自已吃亏。
诶,也真特么的邪了门儿了,怎么这肖放早不出事儿,晚不出事儿,偏偏自已到任之前,就出了事儿了呢?
是不是……这里面有什么阴谋?
正在崔耕胡思乱相之际,权怀恩的声音悠悠响起,道:“冀王为何不说话?您可是同意权某人依律断案?那好,不单是肖放该依律治罪,还有他的女儿肖五娘乃是人证,本官这就将其一体收押。”
“等等!”
崔耕这回可真急眼了。
虽然按理说,女子被关入牢狱,是要单独关押的。但是,自古以来,监狱就是人间最黑暗龌龊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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