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他微微点头,和乔西多莫一起入城。
林邑这地方的人种跟天竺差不多,头发卷曲,皮肤发黑,嘴唇略厚,语言也类似天竺一系。
服装上,富贵人等无论男女,皆穿朝霞布,饰以珠玉。所谓朝霞布,就是一种红色的布匹,色如朝霞,非常昂贵。
至于贫民,则仅以粗布缠于要害之处遮羞,这就是所谓“裸林邑”的由来。比较令崔耕惊奇的是,即便在都城之内,大多数人都是赤足而行。
尽管服饰、人种不同,但在建筑上林邑多类中原。崔耕行在典冲城内,甚至有种“小长安”的感觉。最明显的不同之处,也不过是佛寺的比例远超长安,街上光头甚多。
隋朝大将刘方破林邑,最大的收获,是掳了十二尊巨大的纯金佛像而还,价值数百万贯。崔耕不无恶意的想到,恐怕在林邑,佛门势力不比王权差多少。
当然了,再像长安,林邑礼法粗疏,怎么也不会像长安一样,实行严格的坊市制度。
崔耕举目望去,但见街道两侧招牌林立,叫买叫卖之声不觉于耳。所卖货物尽皆大异中原,渐有目不暇接之感。
“#&*%¥……”
忽然,远方忽然传来一阵叫嚷之声。
崔耕听不明白林邑语,看向了旁边的乔西多莫,道:“他们在喊什么?”
“这个……”乔西多莫有些尴尬道:“说范公子到了,让咱们暂避一避。”
“范公子?”
“就是范西凌范公子。”
见崔耕还是满脸地茫然之色,乔西多莫继续解释道:“一百年前,摩诃慢多伽弑杀了国主范镇龙全族。经过一番动荡,林邑百姓推范镇龙的一个表弟为王,是为律陀罗跋摩一世。但是后来,经国主查访,范氏一族还有个后裔叫范连,隐在深山之中,未在那场大乱中丧生。于是乎,他封范连为西那婆帝,地位仅在国主之下,俸禄优厚,只是无权干预国家大事而已。”
崔耕马上就明白过来了,道:“那这位范公子,就是范连的后裔?”
“不错,正是。其人叫范景河,不学无术胆大包天。仗着自已是范氏一族的唯一后裔,在典冲城内胡作非为,干了不少坏事。”
“原来如此。既是范氏之后,本王理应退避。”
崔耕才懒得管范景河的破事儿呢,将马头一转,闪在一旁。他身后的大唐侍卫,也依样照做。至于典冲城的林邑百姓,自然也早已把中间的大路让了出来。
远远望去,一支战马和大象组成的队伍从大街的另一头行来。
等着吧,等他们过去了,这事儿也就完了。
可正在这时——
“岭南王救命啊!岭南王救命啊!”
忽然,一个幅布缠身的林邑老者操着汉语,跌跌撞撞地向着崔耕这边跑来。
杨玄琰将手中的钢刀一横,皱眉道:“来者止步!老头儿,你想干啥?”
噗通!
老者跪倒在地,道:“老朽请岭南王开恩,救救我家小娘子啊!”
说着话,他双手捧着一张状纸,高高举起。
“还有状纸?准备地挺齐全的啊。”
杨玄琰接过状纸,呈到了崔耕的面前。
崔耕接过来一看,这状纸是用汉文写的,乃是一名叫丽美达的女子所写,说是这范景河看中了自已,要带人来抢亲。听闻大唐岭南王驾到,还请仗义施以援手。
不对啊!
崔耕大风大浪经的多了,马上就感觉这状纸有问题。
无它,这也太巧了。
怎么整好自已刚入典冲城,就遇到了范景河强抢民女?而且,那什么丽美达又整好写好了状纸等着自已?自已到达典冲城的准确时间,知道的人可不多啊!
崔耕心思电转,将状纸递给旁边的乔西多莫,道:“乔西多莫,你怎么看?”
“这是好事儿啊。”
“嗯?此言怎讲?”
“丽美达与范景河的事儿,在下早就听过了。只是没想到这范景河如此无礼,竟敢动强。还请岭南王仗义施以援手,救丽美达小娘子一救!”
不用崔耕发话,宋根海就“呸”了一声,道:“这不扯淡吗?你们林邑的事儿自已不管,非让我家王爷出头?我说老乔,你小子没安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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