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白……白蜡?”覃行璋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什么是白蜡?在他的观念里,就是将黄蜡熬制提纯,去除杂质,形成白蜡。一般来讲,十两黄蜡仅能提炼出七两白蜡。
朝廷都觉得黄蜡制成白蜡太浪费了,只是令十八峒上缴黄蜡为贡品。
现在可好,眼前之人竟然主动加码,提供白蜡。
他是傻的吗?
然而,崔耕眼神清亮明澈,绝无憨傻的迹象,继续道:“不错,正是白蜡。覃峒主以为如何?”
覃行璋看了崔耕几眼,冷哼一声,道:“既然你自讨苦吃,本盟主又何必拦着?好,就是你们石柱峒提供白蜡,酉明峒提供黄蜡。到时候,以数量多者为胜。”
崔耕又道:“筹集白蜡总需要时间,不如,就半个月后,再举行下一场斗山大会如何?”
“没问题,咱们一言为定。”
……
……
下一场的斗山之会,按说还是得在这石柱峰上。但是,过了几天,发生了一场小变故,令这场斗山会的地点变了,
无它,新上任的溪州刺史林闯下了一道公文,要求将此会移到溪州城外的杨柳冈举行。
道理也是现成的,这两百斤黄蜡,说是供奉,实则就是十八峒上交朝廷的赋税。溪州地小民贫,这两百斤蜂蜡,已经溪州应缴税收数量的占了一半了,其意义如何形容也不为过。
所以,林闯要亲率全城文武官员,参加这场盛会。这斗山之会,自然也不能安排在偏僻的石柱峰了。
只要覃行璋一天没有扯旗造反,就一天还是大唐子民,也只得允了。
半个月后,杨柳冈。
临时搭起一座高台,林大刺史带着数名溪州高~官面南背北,居中而坐。
十八峒峒主分列两厢。
至于高台下面,有维持秩序的大唐官兵,有前来看热闹的几千大唐百姓,还有三四万蛮人!
十八侗每侗大概一万人左右,让这么多蛮人来杨柳冈,覃行璋已经隐隐有对林闯示威的意思了。
不过,林闯的面上云淡风轻,似乎毫不介怀。
他扭头看向覃行璋道:“覃峒主,听说这酉明峒为了筹集黄蜡,甚是卖力气啊!”
何止是酉明峒啊,事实上,最近是十七峒全体出动,采集蜂巢,制成黄蜡。
覃行璋的面色微红,道:“没办法,斗山之会关系重大,酉明部必须全力以赴。”
“这样啊……那不知酉明峒总共筹集了多少黄蜡呢?”
“大概是三百斤左右。”
“好,把那些黄蜡呈上来。”
“是。”
覃行璋微微示意,就有几个蛮人各提着一个大布袋走上了高台。
把那几个大布袋打开,赫然是上好的黄蜡。命人称了称,三百零八斤。
林闯又看向崔耕道:“陈峒主,你们石柱峒要供奉的白蜡呢?”
“林刺史稍等,马上就到。”
然后,崔耕站起身来,冲着台下挥了挥手,就:“将咱们的白蜡带上来,给溪州的老少爷们开开眼。”
“是。”
一阵娇声答应,却无脚步声响,仅有“擦,擦,擦”火折子的声音响起。
怎么回事儿?
覃行璋心中生疑,往下望去,竟看见了一点点火光燃起。最关键的是,那火光闪耀之处,是一支支洁白如雪、晶莹如玉的白蜡烛。
“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啊!!!”
饶是覃行璋位高权重如此,也想不到别的词儿了,脑海唯有这五个字儿在不断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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