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从今以后,吐蕃要分成赞普的势力和论家的势力,争斗不休,再也无法对崔耕构成麻烦。这么严重的后果,也难怪韦乞力徐尚色变。
论弓仁道:“不错,是我。大相,您在吐蕃国内根深蒂固,以后咱们可得多亲多近。其实,效忠谁不是效忠呢?这吐蕃赞普……也不一定要松赞干布的后人来坐吧?”
“越王……论将军……”
韦乞力许尚惨然一笑,道:“你们……你们这是要分~裂我吐蕃啊!罢了,罢了,事已至此,夫复何言?老朽年老体衰,这就辞官不做。至于论家和赞普之争……你们……好自为之吧?”
崔耕道:“如此说来,本王的这个要求,大相是答应了?”
“我就是想不答应,成吗?”
韦乞力徐尚颓然靠在椅背上,道:“想不到,吐蕃之衰落,是从老朽开始,我……我就是吐蕃的罪人啊!”
……
……
和议已定,吐蕃军投降。
论氏在吐蕃的兴旺,可不是从论钦陵开始的,而是兴盛了一百多年,只是论钦陵的功业无比耀眼罢了。
所以,论氏在吐蕃的威望甚高。论弓仁趁机以自已的族人骨干,收拢吐蕃十万大军。
一切安排妥当后,安禄山让开了漾濞渡口,吐蕃军撤回了国内。只是现在,吐蕃到底是赞普做主,还是论氏做主,可就不好说了。
南诏这边,崔耕安排嘉实腊为相。这厮不仅是背叛了阁罗凤,还出卖过于诚节呢。王与相不和,乃是崔耕留下的,控制南诏的手段。崔耕又命其余五诏各领故土,南诏被削弱到了极点。
最后,崔耕率领大军,返回大唐境内。
……
……
崔耕回军的第二天,南诏城外四十里。
两匹快马鞍韂俱全,在官道旁边的草地上,悠闲地吃草。而两名骑土,却躲入了路边的小树林中。
嘉实腊将头上的黑布扯去,道:“吉先生,送君千里终须别,您这就自个儿上路吧?”
那人特将头上的黑布扯去,赫然正是吉顼的侄子吉温!
当初嘉实腊对崔耕留了一手,只说了吉顼向阁罗凤献计,却没提吉温半个字。
太和城破,吉顼自然难逃活命,被崔耕给宰了。但是,吉温却幸免于难。
他满脸地不肯置信之色,道:“你……你真放我走?”
“那还做的了假?”嘉实腊耸了耸肩,道:“现在这荒郊野岭的,你若是想逃跑,我也拦不住你啊!”
“但是……为什么啊?咱们俩没什么交情,你为什么要宁愿得罪崔耕,也要保全我?”
“不,不,不。”嘉实腊连连摇头,道:“你想错了。我从未效忠崔耕,也从未害怕过崔耕。杀人不过头点地,崔耕大不了杀了我,还能怎么样?”
“但是……”
“但是,好死不如赖活着是吧?我留着你当然是有原因的。”嘉实腊正色道:“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我发现吉温你的才学,绝对不在吉顼之下。所以……我想让你对付崔耕。”
“对付崔耕?”吉温更疑惑了。
嘉实腊解释道:“不错,就是对付崔耕。其实,杂家一切以来的目的,就是彻底覆灭南诏,报我河蛮的血海深仇。但是,崔耕这么一搞,南诏还能苟延残喘,这我如何能忍?所以……他必须死!只有他死了,六诏之地大乱,我才有可乘之机。”
“不是……”吉温咽了口吐沫,道:“你想不想杀崔耕我不管,但是,就凭我吉温……就算再想杀崔耕,能奈何得了人家半根汗毛吗?”
第1604章 南诏有卧龙
嘉实腊上下打量了吉温几眼,道:“吉先生也不必妄自菲薄嘛,若是正面交战,别说是你了,就是大唐天子李隆基,都远非崔耕的对手。但是……论起阴谋诡计来,你们叔侄可是一脉相传,不在当世任何人之下哩。”
吉温苦笑道:“好吧,就算吉某人擅长搞阴谋诡计。但是,这天下无人是崔耕的对手。若无处借力,某就是有千般妙计。也无从施展啊?”
嘉实腊微微摇头,胸有成竹地道:“那却不然。其实,崔耕有个最大的弱点。只要利用得当,要杀他不是什么难事。”
“什么弱点?”
“崔耕太过爱惜羽毛。若换做任何人,有崔耕如今的功业,早就尽起大军,杀入长安城,登基为帝了。可崔耕呢?东一榔头,西一棒槌,虽有偌大的国土百万的兵马,却无法形成合力。打一个小小的南诏都得亲征,真是让人可发一笑。”
吉温还是有些不解,道:“即便崔耕真是过于爱惜羽毛,又有什么可资利用之处呢?”
“当然有了。你们汉人有句话,叫做君子可欺之以方。崔耕过于爱惜羽毛,就可以通过种种情势,逼得他陷于险地。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杂家以为,要刺杀他,可比刺杀李隆基容易得多哩。”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