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敢情是在这等着我呢?
崔耕暗暗翻了个白眼儿,知道这事情避不了了,于是先给张去逸打了预防针道:“这可是张老爷子您自个儿要求的,以后若是因为这桩婚事出了什么乱子,您可别赖我。”
“那是自然,天家无情,什么事儿都有可能遇到,老夫有心理准备。”
“那您就静候佳音吧。”
“那老头儿代表全家先谢过您了,您放心,只要办成这事,您说的解决王焊之事,保证不成问题。”
……
崔耕本来觉得这事儿难度不大,李子峤娶谁不是娶啊?自已给李隆基帮了那么大一个忙,让他答应这桩婚事没什么难度。先前只是因为李子峤的身份担心日后惹麻烦,但现在张家非得以这个作为对付王焊的条件,他也暗示过了,也就不管那么多了。
然而,事情不仅仅出乎了他的预料之外,而且也出乎了李隆基的预料之外。
李隆基刚一询问李子峤本身的意见,这厮就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他表示,自已既不要什么韦坚的妹妹,也不要什么张家的小娘子,自已真正喜欢的人,是崇真观的薛瑶英,非她不娶。
李隆基这个气啊,你堂堂齐王,让一个先为妓子后为女道的人为正妻算怎么回事儿?你喜欢她,直接纳为妾侍不就成了?你这样干,是纯属给朕添堵啊!
于是乎,李隆基坚决不允。
但是这李子峤也真有脾气,软硬不吃,非得这么办不可。李隆基再怎么着,不能把这个唯一的儿子给宰了吧?于是整个人显得闷闷不乐,但又一时想不出好的办法解决。
王鉷作为李隆基的宠臣,忽然眉头一皱,有了主意。这个主意主要是为了对付那个莫名其妙的崔云,而不是李隆基。
甘露殿内。
王鉷将一个锦盒放在了几案上,道;“陛下请看,此物名曰玉辟邪,天生一对,非人工所为。此宝不仅形状和辟邪颇多相似之处,还可泛出异香,数百步外仍可闻到哩。”
“嗯,果然是无价之宝,王爱卿你有心了。”李隆基赞了一句,面上却并无多少欣喜之色。
王鉷小心翼翼地道:“陛下可是为齐王殿下的事儿忧心?”
“唉,谁说不是呢?”李隆基苦恼道:“这逆子,非要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女道为妃,朕怎能应允?”
“呃……陛下,请恕微臣直言,您有些小题大做了。”
“什么?朕小题大做?齐王妃事关国本,难道还是一件小事?”李隆基声音转厉。
王鉷却道:“陛下莫着急,听微臣把话说完啊。”
“你讲!”
“齐王妃的人选的确是一件大事。但是,现在还没到那个地步。您想啊,男人嘛,哪个不是见一个爱一个呢?齐王原来在民间,根本就没见过什么美人,才对那薛瑶英一见倾心。但若是让见多了美人……难道就不会见异思迁?”
李隆基模模糊糊地好像意识到了点什么,道:“王爱卿的意思是……”
“咱们给齐王殿下创造机会,见更多的美人啊!韦家、张家,不是都想和齐王结亲吗?微臣可以邀请齐王和她们一起赴宴,这接触多了,齐王殿下不就知道好歹了吗?论风度气质,那薛瑶英怎么同这二位贵女相提并论啊?”
李隆基眼前一亮,点头道:“嗯,有道理!朕这就给张、韦两家暗示。至于王爱卿你,赶紧发请帖,争取早日促成此事。”
“是。”
……
……
第二日,崔耕临时的宅子,客厅内。
崔耕轻轻摸着下巴,道:“王家消夏宴?”
张去逸道:“其实这宴会就是个幌子,真正目的,是让齐王相亲。这次落凝和韦依玉都会去,能否成功,就在此一举了,还请越王多多帮忙啊!”
“可齐王相亲关王鉷什么事儿?他这么积极赶着参与干啥?恐怕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张去逸苦笑道:“再不简单又怎么样?落凝要是去,说不定还有机会,要是不去,可就相当于把这齐王妃拱手让人了。”
崔耕心说,拱手让人又怎么样?说得好像这冒牌李子峤,多么奇货可居似的。
但是,他还指望张家对付王焊呢,还不能对此事不上心。
崔耕也只得道:“好吧,那本王就准备一番,三日后,以落凝舅舅的身份参与这场王家消夏宴。”
“那一切就都拜托越王千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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