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耕闻听此言,才解开了一个心中困扰已久的谜团。
在历史记载中,鉴真和尚六次东渡扶桑,甚至最后瞎了眼睛,才达到了目的
。但问题是,以现在的技术状况来看,扶桑和大唐的直接交通没那么难。
要不然,出行六次五次失败,岭南道和扶桑还进行个屁的贸易啊?换言之,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死亡率,谁肯出海啊?
事实上,扶桑派往大唐的遣唐使,总失事率大概是两成。也就是每五波遣唐使,就会有一波因为各种意外,无法到达大唐。
大唐的科技水准,远高于扶桑。
每次从岭南道出发,前往扶桑的船只,大概会有半成,因为各种意外,无法到达目的地。
而鉴真和尚之所以那么悲催。
是因为他的出海,无法得到官府的允准,只能通过野路子找船,偷偷出海,安全自然也就无法保证了。
想来也真有意思,玄奘大师去天竺取经要偷渡边关,鉴真和尚去扶桑传法,同样也是偷渡。被后世人们高度赞扬的两次弘法行为,都起始于偷渡。
“越王,越王千岁,您想什么呢?”
正在崔耕胡思乱想之际,鉴真和尚的声音,把他扯回了现实中。
崔耕道:“哦,没什么,没什么!本王是想如今我正要跟扶桑开战,你身为唐人去扶桑传法,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啊?”
鉴真和尚微微摇头笃定道:“不会,不会。贫僧对扶桑人大有用处,他们欢迎我还开不急呢,又怎么可能主动加害?”
“为什么?你再是高僧大德,说破天,也就是一个和尚而已。对扶桑人又有什么大用?”崔耕非常奇怪。
鉴真和尚解释道:“越王这就有所不知了。扶桑甚为崇尚佛法,对僧人和寺庙概不征税。如此一来,就有很多奸猾之徒冒充和尚,逃避扶桑朝廷的税收,扶桑朝廷的收入大受影响。”
崔耕会意道:“所以,扶桑朝廷就得想办法,分辨出哪些人是真和尚,那些人是假和尚。”
鉴真和尚轻捻着自已胸前的念珠,有些得意道:“正是如此。但问题是,扶桑佛门各宗互相牵扯,由谁来主持此事呢?他们争论不休,一直难以决断。赶巧了,贫僧乃是如今大唐的戒律宗第一人,扶桑人就想把我请过去主持此事。”
崔耕眼前一亮,道:“这么说……你到了扶桑之后,说谁是扶桑真和尚,谁就是真和尚。你说谁是假和尚,谁就是假和尚。那鉴真你的地位可真不简单啊!”
“也可以这么说。”
“既然如此,本王可以答应你远渡扶桑。不过,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就是不知大师你,能否答应呢?”崔耕意味深长地道。
第1696章 老树开新花
鉴真和尚道:“越王还有求到贫僧的地方?到底是什么事,您尽管说,但凡贫僧能做得到的,绝不推辞。”
崔耕道:“其实这事也简单,你不是要去扶桑吗?带本王一起去。”
“啊?越王您也要去扶桑,为什么啊?您不是正要跟扶桑开战吗?”鉴真和尚面色骤变。
崔耕道:“其实是这么回事,本王……”
然后,他简答的将自已本欲帅大军征伐扶桑,却因为风间正树掳走了崔芬,不得不另做他图的事情,介绍了一遍。
鉴真和尚听完了,沉吟道:“越王千岁,您这个要求真是令贫僧为难啊。我东渡扶桑,是为了传播佛法,在您的要求下,却成了传播杀戮之举。不好办啊……”
崔耕道:“本王知道此事,有些强人所难。但请你看在咱们以往交情上,务必帮忙。大不了……大不了我打下扶桑之后,将扶桑建为一佛国,任大师传法。”
鉴真和尚有些意动,一嘬牙花子,道:“贫僧不是想和越王谈条件,只是这事吧……您能不能跟贫僧交个底,您打下扶桑之后,您准备如何处置扶桑人呢?”
“对啊,如何处置扶桑人呢?”崔耕原来一心想着攻打扶桑报仇,对于战后之事,还真没细想过。现在经由鉴真和尚这么一问,他陷入了沉思中。
打下扶桑之后,总不能把扶桑人都杀了吧?甚至于大量杀伤平民百姓也显得太过暴虐了,但是,大唐子弟,数千人的血债,又不能不报,这可怎么办呢?
他想了一下,道:“这样吧,当初参与杀戮我大唐子民的扶桑人,本王一个也不放过。策划此事的扶桑贵人,同样如此。至于扶桑皇室嘛,我准备令立新军。”
鉴真和尚道:“越王千岁,您可得想清楚了。这扶桑皇室就是一大家子,这个人当皇帝和那个人当皇帝没什么本质区别。您令立新军,也让扶桑人感觉不到疼啊。另外,您若是从扶桑皇室外选人,担任扶桑天皇,与扶桑的传统不符,恐怖他的皇位也难以坐稳。”
“这到的确是个问题。到底该如何解决呢?”
崔耕凝神细思,忽然心中一动,道:“有了,本王想到了一个人,他既为扶桑皇室,又足够能让扶桑皇室感到肉疼。”
“谁?”
“大友皇子。”
“对啊,大友皇子!”鉴真和尚恍然大悟,道:“大友皇子,就在长安城。他与现在的扶桑皇室,仇深似海,您把他立为扶桑新君,定能让原本的扶桑皇室分外难受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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