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起他的车钥匙就要往楼下走,可茶几上一个银色的铝制掏耳勺又将我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我犹豫了一下,将这个掏耳勺放到衬衣口袋里。
一楼的保安表情木讷:“走啊?”
我点头。
我发动了邵波的汽车,朝着别墅区外面开去。4点了,城市中所有生灵都在睡梦中,安全需求得以满足后,他们享受着祥和与安宁。
而游荡在外者,宛如孤魂抑或无根絮尘。
我将车停到了空荡荡的滨海大道路边,放下车窗,望向远处如同钢铁猛兽般的高架铁路。突然间,我心头涌上一股莫名的伤感,眼眶紧接着开始湿润。我明白,刚才岑晓那来自骨髓深处的孤寂,已经感染到了我。她就是一个诱因,引诱出我满世界的孑然。
咸咸的液体,往下流淌……邱凌写过的那首小诗,在我脑海中出现。我没有尝试记下它,但可能就是那一次不经意的审阅过后,它烙入了我的潜意识深处。
犹记得那个清晨有个她
因为爱情横卧在铁轨上最终支离破碎
我们牵着手
看铁轨上整齐的躯干切片你说
那堆被蚊蝇欢喜的内脏里有爱吗?
我觉得是有的
或许被轧碎的爱
正是蚊蝇最欢喜的那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