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卫小姐,你介不介意到我们楼上的房间里来。我想,我们可能需要你的帮助。”我对着电话说道。
“抱歉,我对于帮助你并没有什么兴趣。”说完这句话,她径直将电话挂断了。
“岩田去哪里了?”李昊在我放下电话第一时间问道。
他的这一问话让我也猛然想起什么:“他、他去了湖畔礁。”
“怎么又能扯上这家伙呢?”李昊皱起了眉头,接着说道,“瑾瑜不肯上来帮忙看着邱凌也好,毕竟之前她就有嫌疑协助邱凌逃出精神病院。”
“行了,李大队,我俩要下去了。赵珂领着小日本警察应该快到楼下了。”邵波拍了拍李昊的肩膀。
李昊冲他点头,并抓起旁边桌子上的口香糖,倒了两颗到嘴里。他率先往外面走去,并冲邵波哈气:“没有烟味吧?”
邵波乐了:“放心吧!专门给你抽的薄荷味的,本来就没啥烟味。”
他们边说边到了门边,这时,李昊回过头来:“沈非,记得你答应了我什么。”
我冲他点头。
李昊往外走去,邵波将门合拢的刹那,冲我做了个鬼脸。
锁舌的响声差不多与我手机的震动声同时响起。我低头看屏幕,打过来的竟然又是乐瑾瑜。
我吸了口气,将电话接通:“喂!”
“你要我帮你什么?”她问道。
我再次犹豫了,缓缓转过身。邱凌还端坐在椅子上望向窗外,他耳朵里的海绵应该还在,所以他的世界依旧宁静。电话那头的她再次问了一句:“沈非,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
“你,”我咬了咬牙,“你能上来帮我一起看守邱凌吗?”
“就你一个人吗?”她问道。
“是的。”我应着。
话筒那边出现了几秒的沉默,最终,她那冰冷的语调又一次柔和下来:“沈非,你在哪个房间?我现在就上来。”
鳗鱼饭
乐瑾瑜和我通电话时应该是在一楼,甚至很可能就在电梯前。因为我听到电话里有行李生用蹩脚的中文说着:“电梯间的,请这边。”
于是,我站在套房外间,等着门铃响起。但,这等待足足有十来分钟。
她并没有按门铃,而是敲了几下,并小声喊了句:“开门,是我。”我应声开门,银发披肩的她冲我客套地微笑,并走进房间。这时,我发现她手里还提着一个饭盒,身后多了个黑色的大双肩包,包里不知道塞了什么东西,还是材质本来就很有型,鼓鼓囊囊的。
她径直走到外面房间摆在角落里的那个沙发前,将包摘下,放到了沙发上。我留意到,她将背包的正面对着沙发那一面,呈现在人视线中的是背包的背面。这,有悖常理,但也可能是她的习惯吧。
“邱凌在里面吧?”她小声问询着,并指了指里间的门。
我点头。
她坐了下来,将饭盒打开,里面是两份精致的鳗鱼饭。
“你在楼下打了饭再上来的?”我寻找着话题,并且一厢情愿地以为,这两个饭盒也就是她之所以迟了十多分钟才上来的缘由。
“给你打第二个电话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叫好了。”她边说边递给我一双筷子,“是岩田昨晚领我去酒店外面的一家饭店,尝过这个鳗鱼饭,挺好吃的。然后下午约你吃饭,就有一种冲动,特别想要让你也尝尝这美味。”说到这里,她笑了笑:“其实昨天就挺奇怪的,按理说,在我现在的记忆里,与你就一面之缘。但吃到好吃的东西,却不自觉地第一时间想要给你分享。你刚才就算按时到了一楼,实际上我也只是和你一起在酒店外面的长凳上,吃完这鳗鱼饭而已。”
她的笑容里终于有了记忆中熟悉的模样,繁花似锦,如兰、如荷。她的眉目间多了些真实,之前的那份冷漠开始淡化。她继续着,将其中一份饭盒放到茶几靠我的这一头,喃喃地说道:“可能以前,可能以前我和你关系确实挺不错的吧?所以我才会这样。”
我心里泛起一种混杂的滋味,有酸楚、有幸福,但更多的是惆怅。
“嗯!”我应着,夹起一块鳗鱼放到嘴里。味道确实很好,但我的味蕾却又向我脑子里传递着苦涩的信号。
面前的一幕突然间熟悉起来,我开始想起一段很多年前,发生在苏门大学里的故事,具体是哪一年,我却又模糊着。依稀是个午后,文戈不在。我参加完一场学校组织的辩论赛,心急火燎地往食堂赶。我记得当时食堂的人不多,我肚子饿得咕咕响,但进了食堂却发现没带钱包,饭卡和现金都在钱包里。
食堂距离我们宿舍来回大概20分钟的路程,而那一会很多窗口都开始收盘子了。我在食堂里来回巡视了一圈,也没发现相熟的同学,最后只能厚着脸皮逮着一位我自认为有点熟的打饭的大妈说道:“阿姨,我是心理系的学生,没带饭卡,可以赊顿饭吗?”
大妈白了我一眼:“回去拿。”说完便一扭头,不理睬我了。
“师兄!”一个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沈非师兄,你可以先用我的饭卡。”
一张套着塑料套的卡片递到了我面前。我扭头,是一位有点面熟的女同学,她的头发微卷,由中间分开扎成两股,在肩膀上散落着。她的脖子很长,粉嫩的颈子如同兰花修长的花柄,妩媚动人。但她身上穿着的衣裤相对来说有点简单,甚至有点朴素,与这美丽的大学校园不太搭调。
“嗯!你是?”我望着那张饭卡吞了口口水。
“我是医学院的大一新生,我叫乐瑾瑜。”她笑起来很好看,“之前在几个心理学的大课上和沈非师兄你也打过照面的,不过师兄你太忙了,可能没有留意。”
“哦!”我讪笑着,“那谢谢了,我刷你多少钱,之后我去医学院找你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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