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生得这样好看,霸道地敛尽了这世间的风华,能将这星辰银光都统统比下去。含笑时连花绽都能听见声音,皱眉时连狂风也能变得温柔。
事情的发展多少有些出人意料,先是温珧在御前殿试上得中第一,被问赏时语不惊人死不休,把其他的提赐都谢绝了,张口闭口只有一个请求,就是要自荐当宋昌公主的驸马,几乎都要在殿前打滚撒泼了。
“自是去了该去的地儿。督主不必挂心,都这个时辰了,锦衣卫也是候时当差的。”岑衍目光一凛,回道,“皇上还在接贺,一时半刻下不了台,皇后娘娘恐得独守空房。”
路上愈发的空无人影,云卿安也乐得清净,他只是还未走出多少步,连身边的人息都似乎止了。
只有中间一个桥洞是打开着的,两侧各设一方桌,有两位道士分东西盘腿打坐——所坐的桥洞上端,东西各高悬一直径约为两尺、厚为三寸余的纸胎,上面糊以金纸的大金钱。行客们即于两侧桥面上瞄准相距五米开外的金钱孔上的小铜铃投掷[1]。
司马厝走过时目不斜视,尽管没有刻意加快速度都仍是走得较快,丝毫不受人流影响。
“本督本以为多少要多费些功夫,现看来——”云卿安嘴边噙着一抹玩味,慢慢地又往另一个方向走去了,“琼花酿,倒也不差。”
“岑衍……”他轻唤,回头时已是不见其踪影,四下皆黑。
就这么“相安无事”地走了一段路。
距离远,铜铃小,能打中纯属偶然,不过不少人总是想要试试“运气”。
前方通道一眼望过去看不到头,狭道凉风却驱散了寒气。既归路难寻,随行。
本非坦途,何需墨守成规。
又只剩下他了。
原先的提议也就自然而然地不了了之。
可当下,魏掌印竟是自始至终都没留意到云督额头上的伤口,虚虚地慰问了其身体一句就算走过场了。就是疲惫透了,谁又会多看他一眼?
云卿安的脚步慢了下来,说:“程指挥使收了本督的份子钱,这会上哪鬼混去了?”
那是澧都的城内湖,沿途灯盏一直延伸到渡口边,而碧波湖面上,艘艘小船同盏盏花灯火光漂浮着,被夜风掀动微微荡漾,四周都是轻轻的,流光溢彩,不见年夜的喧嚣而宛若是到了清宫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