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恒以往以为,乐嫣爱他太多太多,她是个软弱,单纯,没经过任何风浪的娘子。
她怕风浪,怕变故,她喜爱自己,喜爱的胜过她自己。
如今才知,乐嫣看似柔弱无能,耽于情爱的乐嫣,骨子里才是真正的良薄,狠辣。
良薄到从这段整整三年的感情中抽身时,毫不留情,毫无迟疑……
反倒是自己。
卢恒恻然半晌,很久才仓皇的笑了声。
这些年,但凡他肯仔细查查当年事,也不会心中冤枉她许久,也不会一直被蒙在鼓里。
更不会,叫她难过。
卢恒想啊,其实,真是自己对不住她。
他会弥补她的,他一定会的……她想要卢氏名声扫地,他便也不会阻止。
这般她就开心了吧,她心肠柔软,一定很快就不会生气了。
她倒是来看看自己啊。
……
烈烈寒风起,霜浓凝广隰,冰厚结清流。
建朝二十载。
大徵建立在一片焦土、满目疮痍的国土之上。
殷家军功起家,马背上打下来的天下。是以如今朝廷上行下效,对子孙后代骑射尤为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