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衷满不在乎地和他对视,就像把许志国的面子、里子扔在地上踩了个稀巴烂的人不是他一样。
我不知道许志国突然走近是要做什么,下意识地想把许衷挡在我身后。
许衷感觉到了我的担忧,微微错开身,似乎想对我说些什么时,许志国给了他一耳光。
“啪”的一声,愈演愈烈的说话声猛地安静下来。
靳重像是被吓了一跳,钢琴声也突兀地断在了原处。
周遭鸦雀无声。
许志国没留力气,那一耳光直接打偏了许衷的脸,我瞳孔一缩,看到他被牙齿划破的嘴角流出血来。
“都滚出去,”许志国的声音在发抖,眼睛亮的惊人,他高声道,“滚!”
我呆在了原地,第一反应就是掰过许衷的下巴,去看他的脸。
苍白的脸颊上微微浮起了红肿的巴掌印,血顺着嘴角滑下去,在下巴上摇摇欲坠。
他居然朝我笑了笑,轻声说:“走。”
我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许衷没看许志国,也没看许钦言,他定定地看着我,脸上的巴掌印颜色很深,重复道:“沈涣,走。”
我被他拉着,从正门离开了这里,将所有宾客的议论声、许志国毫不犹豫的一巴掌、许钦言难掩惊异的表情、还有所有所有远离我们生活的一切,都扔在了身后。
公馆外寒风瑟瑟,马路上偶尔会有几辆车经过,路灯将我们的影子拉的很长,几乎要到最遥远的天际。
许衷身上的风衣被风吹起来,他像是想就这么拉着我的手回到那间破旧、寒冷的出租屋,又像是想就此立下无声的誓言、和我永远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