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鬓上次未能试探出过所以,观察了两日娘子,她对封郎君与昌邑县主的婚事,始终是不咸不淡的态度,之后,也再没有提起过一句半句。
难道真是家主与夫人误会了,娘子心中所维护的那个男子,根本不是封郎君?
可这又怎么可能?
看娘子眼下方经历了一场噩梦,神思恍惚之际,思维必不能如先时缜密,蝉鬓从旁伺候着斟茶,状若无意地道:“家主与夫人正扫尘迎接舅郎主和郎主夫人,等江郎主和夫人到了,要为表娘子相一门亲事。原本,那封家郎君,与表娘子也算相配,可他已经与昌邑县主定了亲,眼下是巡视河道去了不在京中,待回来,差不多便要完婚。”
封墨,不在京中?
师暄妍的眼睑狠狠发抖。
回眸,望向灯火葳蕤之中垂落的帘幔,那里被烛火所照,一片朗朗,蝉鬓顺着娘子视线而去,根本看不到任何影子。
封墨早已不在京中,那么此刻藏身床底之人……又是谁?
难不成,这么多日以来与她相处的,一直是个骗子?
他为何要说,自己是封墨。
师暄妍的胸口起伏不定,忽听身旁蝉鬓唤道:“娘子?”
师暄妍收回眸光。
明知蝉鬓说这些话,不过是奉了开国侯与江夫人之命来试探自己,她不该有任何反应。
但师暄妍必须要问一句:“封郎君才回长安不久,才在离宫一鸣惊人,怎会事出如此突然,去巡视河道?”
娘子眼底的诧异,压根不似作伪,蝉鬓左右端看,没有看出半分伪装,心底里也十分纳罕,难道果真是家主所料有误?
蝉鬓回道:“封家的郎君是奉了太子之命,巡视泾河去了。”
太子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