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哎。”牧枚给白皎也抓了一把瓜子,“老实说,我挺希望他等到的,但是那个年代的话可能性太小了,总不可能肉眼识人吧,那也太——”
牧枚说到一半,想起他们之前就是一直靠没什么效率的肉眼识人来找人的。她咳了一下,没再继续说下去,心里多少有那么一丁点尴尬。
“而且那时候那个小孩还小,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一定还记挂着以前的事了。”
“不会吧?”白皎闻言,坐直了一些,“感觉他当时很在乎这件事啊......”
牧枚笑笑。
“每一阶段都有每一阶段在乎的事嘛,能一直坚持执着于一件事的人很少的。”
“嗯。”大庆很明智地开口,“没找到的话有可能已经放弃了,毕竟都这么久了。人生那么长,总还会遇到新的人嘛,一直走不出过去也没什么必要。”
“新的人?”
“就,有了其他在乎的人之类的?人的精力就那么多,总要有取舍的。”
白皎有些不是滋味,支着头的手放了下来,有一下没一下地绞着自己的袖口。
“那另一个人多可怜啊。”
他的声音很小很轻,大庆和牧枚没有听见,已经聊起了其他的话题。
火车一摇一晃,白皎坐在里侧,扭头就能看见车窗上自己的倒影,和陆陆续续经过的乘客重叠在一起,晦涩不清。
他的心里有点难受,也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虚。
他还在想着刚才的事,想着那个一直在等待着的男孩,和男孩等待着的那个人。
那个人就只能被渐渐忘却吗,万一他也在找那个小男孩呢?
白皎心里纠结成一片,越想越沉闷,连呼吸都开始觉得有些发沉,大脑更是混沌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