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能如此狠心,这么短的时间就移情别恋?
陆星流心里好像被人挖空了似的,在社区里漫无目的地徘徊了会儿。
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
或许这种时候需要和人倾诉,但他的朋友并不多,他也不能和战友聊感情上的私事,他不知道该怎么和人倾诉。
等陆星流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开车来到了谢烺家里,正好谢烺和江荔都在家里,一个在窗边看书,一个在办公桌前处理公文,见到他来都有点诧异,谢烺站起身,主动询问他来意。
大概是因为谢烺是这个圈子里唯一知道他恋爱细节的人,他抿了抿唇,不太熟练地说出了自己的问题。
谢烺听的一愣一愣的:“等会儿让我捋捋,你和你对象出岔子,是因为你管她上不上大学?”
他莫名其妙:“你管人家这个干吗?”
陆星流顿了顿:“喜欢一个人,希望她变得更好,想要和她长久地走下去,难道不应该帮她规划好未来吗?”
他并不觉得自己的控制欲有任何问题,他的所有出发点都是希望她未来能够更好。
这么说好像也有点道理,谢烺手指轻点着下巴,转向江荔:“宝贝儿,你怎么看?”
江荔对他人的感情问题不感兴趣,听到谢烺询问她才放下手里的书,看向陆星流,很直截了当地道:“问题在你。”
陆星流手指动了下,淡淡道:“请说。”
和陆星流充满防御性的冷漠不同,江荔的冷漠在于她不在乎无所谓他人的看法,因此她冷酷又直白地给出了答案:“你太傲慢了。”
“为什么你觉得你为她规划的路线就一定是好的?事实证明,她在经商上也很有天赋,并不是非得念书才能找到人生的路,而且念书只是你们矛盾之一,你在其他方面也对她进行了高压管束。”
“从你刚才的叙述来判断,你是阿斯伯格综合征患者,你的智商高于常人,所以你想要不着痕迹地改变她,操控她,独占她,但不幸给她察觉了而已。”
“你确定你的操控是为了她好,而不是满足你那病态的独占欲?”
“你们这些患者的通病是充满目的性和规划性,你喜欢她,却发现她和你的人生轨迹并不相符,所以你打算修剪她的枝叶,磨平她的棱角,把她变成你想要的样子。”
“你傲慢,阴暗,自以为是,你没有把她放在和自己平等的位置,这段恋情走向失败是必然结果。”
如此堕落不堪,甚至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阴暗面被她猝不及防地翻了出来,陆星流不受控制地后退了一步,语调极冷地反击:“江博士,没记错的话我们只见过两三面,你这种贴标签的行为,难道不算傲慢吗?”
“我当然傲慢,但我再傲慢也是谢烺应该操心的问题,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江荔把书放到一边,面无表情地道:“你这种攻击发言人的态度,意味着我每个字都说中了,用一句今年的网络流行语来形容你现在的反应...”
她歪着头想了会儿:“你破防了。”
陆星流之前只是隐隐听过她的传说,今天总算是领教到这位江博士的厉害了。
他闭了闭眼,只能转向谢烺:“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谢烺只好把刚送到嘴边的西瓜放下,转向江荔:“宝贝儿,破防是去年的网络流行语。”
陆星流:“...”
指望谢烺主持公道是不可能的了,他只能冷着脸走人。
在他情绪已经糟糕到极点的时候,陆博文打了个电话过来,张口就是呵斥:“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这真是雪上加霜,陆星流表情淡漠:“忘了。”
陆博文冷哼了声:“今天是中秋,我不管你有什么事,今晚上你必须得回来。”
他不悦地提醒:“你之前答应过,只要让你去中心区的庆达商场做负责人,你就回家住几天,你想出尔反尔吗?”
陆星流顿了下,面无表情地挂了电话。
‘池。’和庆达的租约还没正式签订,生意还没有走向正规,他还需要在陆家待些日子,陆星流强打起精神,驱车赶往陆家的别墅。
京城有一句顺口溜:万柳的墙、西宸的缸、霄八的顶儿、紫辰院的树——陆家的别墅之一就在万柳的楼王位置,可见真是富贵至极。
这里交通方便地段优越不说,别墅本身也是三面环水,设计得像明清大户的宅院,不管外人对这里多少欣羡向往,陆星流只觉得阴森压抑,腐朽的气息从墙缝里渗透出来。
别墅里,继母乔文茵正在殷勤地摆菜,乔兰馨乖巧地坐在下首,见到陆星流回来,双眼微微发亮,神色柔和了不少,小儿子陆星熠笑嘻嘻地跟陆博文说着笑话。
陆博文刚结束了英国皇室的一场宴会,他身上还穿着棕灰色的马甲,手边放着一只狮首手杖,其上的狮首鬃鬓怒张,眼睛处还镶嵌了两颗红宝,俨然一副英伦贵族的打扮。
见到大儿子,陆博文的一脸慈爱瞬间无踪,不快道:“怎么这么晚才过来?”
陆星流没接话,乔文茵忙打圆场:“菜也刚上桌,星流快落座吧。”她边说边帮陆星流拉开了陆博文手边的位置,很是拘谨客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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