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因……”
皇帝的语气有些严厉,令王烜有些紧张。
他口吃之下,竟一时忘了先前背过的东西。
而朱厚照则觉得奇怪,“因什么?为什么忽然吞吞吐吐?”
“因……因臣是陛下新封威宁伯,然……然寸功未立,全靠祖宗余荫,威望不足、难以服众。便……便想在族中行拉拢之法。不曾想,因臣愚钝,未能虑及其后果之严重,实在有负祖宗之望,有负圣上之恩。”
边上的刘瑾和靳贵都抬了抬眼皮,
这威宁伯……可以啊,
以往怎么没听过京师之中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其实,他们都知道,就为这么点事情,皇帝怎么可能拿威宁伯府怎么样。
但关键是有没有勇气展现这番态度,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自己闯了祸的人,恐惧居多,哪里还能想到事情或许没那么严重?
朱厚照也觉得有些意外,“那人……是你的七弟吧?”
“回陛下,正是。”
“是你的七弟,也是王襄敏公之孙。朕总还是要念着你们祖父的好的。可这一次,他是不顾朝廷裁定,一时之间,如何处置,朕也难以决定。”
王烜心中惊奇,不愧祖父生前最宠爱的孙女,皇帝的这句话,她完全料到了!
所以他到此处,心中略安,语速也降了下来,说道:“陛下念及祖父是为君之仁,但祖父为大明效忠所遵者,乃为臣之义。臣相信,便是祖父在世,有家中不肖子孙触犯国法,也会请求陛下依律处置。”
朱厚照和刘瑾同时挑眉,
这个人,有人教。
第四百二十五章 我已帮二哥讨了
王烜领了个罚俸半年的结果离开了皇宫。
朱厚照则在殿里来回晃悠一般走动。
他不理解。
抬头瞅见刘瑾时,这家伙也是聪明的领悟到了什么。
“奴婢……这便派人去查。”
“不。”
朱厚照凝眉,略微停顿了下,摸了摸鼻子说:“这件事,你不必管了。”
司礼监的名头还是敏感了一些。
威宁伯是朝廷勋贵,王越刚刚去世也才几年。作为皇帝,即便有些疑虑,但也不必用司礼监去专门调查此事。
若是被人察觉,勋臣大体也会心寒的吧。
盐课之案,他已经连除永康侯、南宁伯两位勋臣,此时不宜挑起事端。
更为关键的是,威宁伯此番表现虽然说有些出乎意料,但也不至于惊为天人,这也才见过一面而已。
即便司礼监真的去把威宁伯府翻个底朝天,那又能如何?难道能从里面把王越这样的大才翻出来么。
其实从皇帝的角度来讲,他是万分希望勋贵之中能有可堪大任者。
他们都是忠臣之后,与皇室同享荣华富贵,只要皇帝处置得当,这一类人的忠诚度还是可靠的。
只可惜绝大多数人,都没能够重现祖宗荣耀。
刘瑾当然聪明,但他只是想着满足皇帝的心思,大概不会像朱厚照一样从整个朝堂的格局来考虑这一节。
至于这威宁伯……
其实也不难。
路遥知马力,能不能任事,调查是查不出来的,归根结底还是要看做事。
“威宁伯是不是说了一句,然寸功未立?”
靳贵回奏,“是有此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