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逅听见卫南星的声音,也凑了过来,对着他上下打量。
那边厢管风弦拉开了窗帘,用摆在窗台上的抹布擦拭玻璃上因为内外温差笼上的水汽后,也跟着过来围观。
顾夜宁穿好拖鞋却没能立刻站起来:床边已经被三个一米八大几的成年男性环绕,三个人一股子“施主你醒啦”表情包的角度,神色各异地盯着他看,看得顾夜宁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怎,怎么了?”
他迟来地意识到自己凌晨的时候染了头发,有点不自在地抬手去摸,拜ada赐,他漂发了三次,却并没怎么感觉到头皮刺痛,虽然染发后的发质摸起来的确有些不同,但也可能是心理作用,总的来说除了时间太长,第一次染发的体验感还算好。
“我说房门口地上怎么有洗护用品,原来是你的。”管风弦说。
“我头发染得怎么样?”顾夜宁问。浴室的门有时候接触不良,推开的时候会发出细微的“吱呀”声,他担心影响舍友休息,就把ada的护发素和去黄洗发水都放在了门口,打算起床后放进浴室。
昨晚漂色染发之后他反复确认过,但凌晨实在是太晚了,盛繁和叶丛茗都先行离开,顾夜宁到后半夜有点昏昏欲睡,现在对自己的新发色已经失去了认知。
“相当可以。”谢逅说。
顿了顿,他又欲盖弥彰似的补充,“我是说,和我预估相比,还可以。”
管风弦说:“你撑起来了。”
卫南星只是笑,冲他比了个大拇指,让开了一条路,示意顾夜宁自己去看看。
顾夜宁踩着拖鞋进了浴室,冲镜子里的自己看去。
一秒、二秒、三秒。
谢逅用了热水洗漱,加上室内不太透风,镜子好像有些雾蒙蒙的,他于是又伸手去镜子前涂抹了一下,再定睛看去。
他明白管风弦说的“撑起来了”是什么意思了。
ada审美和技术都很好,他发色漂染得很浅,染发膏上头之后呈现得效果不是柔软温和的银白,而是一种进攻性略强的,带了硬质金属感的浅银灰色。是一种和顾夜宁想法里有细微差距,但却比他料想中更鲜活漂亮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