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鸾带回了新消息,“我活捉了渤海的一名郎将,拷问后得知呼延淙聿这两年身体很不好,国家大事都由鲁太后做主。”
少帝问:“可探得母后的消息?”
宜鸾说:“呼延淙聿病着,一直是母后在照顾。呼延淙聿独宠母后,为了母后,把后宫都遣散了。”
所以鄢太后真是个奇才,在西陵时能让先帝唯命是从,去了渤海,居然也能笼络住君心,弄得龙泉府只剩她一位皇后。
他们谈论战事,谈论接下来的用兵策略,太傅只是静静听着,没有过多参与。后来借故辞出来,一个人先回了官署,提着一壶酒坐在廊下独饮,看今晚的月色凄迷,心情也无端低落。
正在百无聊赖的时候,听见轻轻一声唤:“老师。”
回头看,见宜鸾朝他走来。征战沙场的女将,不需要胭脂和留仙裙点缀了,她穿着一件鸦青色的圆领袍,束着发髻,素面朝天。
渐渐走近了,脸上也没有笑容,皱着眉道:“老师,我旧伤发作了,背后疼得厉害,你替我瞧瞧。”
第34章
太傅微怔了下,原本该问她为什么不召御医的,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下了。
“来。”他放下酒壶,站起身推开门,把人引进了禅房。
烛火在跳动,幽微的光影里,宜鸾盘腿坐了下来,太傅在她身后跽坐,抬起手隔着衣裳触及她的背心,“哪里痛?”
她说哪里都痛,“老师,我身上有好多伤,不过我年轻力壮,恢复得快,有些刀伤只留下浅浅的疤,已经看不太清了。”
她这么说,让他心头微微抽了下。
“只是有一处伤,刺得太深,险些刺穿我的心脏。还好命大,否则今日就见不到老师了。”她边说,边扯开了衣襟,左肩从领口滑出来,果然背后一个寸来宽的疤,愈合不久,伤口处的肉还是嫩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