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主游戏[基建种田]

领主游戏[基建种田] 第175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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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温在建康城外有庄子,陆瑶直接住进了阮温的庄子里,和人交流学习了一阵子,才掐着时间一看:啊,是时候进建康城转一圈了。
七月十一日,建康城内的王家收到消息,说是霍思城霍大小姐已经在建康城外了,希望王家派人来接。
王涵听到消息在自己书房嘀嘀咕咕,认为这种破事自己父亲最后肯定还是要找自己。
却不想王继直接指派了自己最看在眼里的二公子王芸去。
王涵等在书房里,听到消息后都怀疑人生了:难道我才是老头子的真爱?他一直冷落我,办事不带我是为了保护我?我才是王家真正隐藏起来的未来?
当然,王继接下来的举动很快就打醒了他不切实际的想法。
王继对这位隔了房的外孙女的看重远远超出了王涵的预料。
他不仅让作为王家真正二代首席的王芸亲自出城迎接陆瑶,等陆瑶进入王家之后,又让陆瑶住进王家最中心一圈的院子,和王芸.王涵两人的院子是一圈,挨靠着王继的院子,住的比王芸.王涵的母亲还近。
王氏一族的地位高低往往以所居院子和家主所住院子的距离来评估,作为王家嫡脉最宝贵的两个儿子,王芸和王涵都得以住在最靠近王继的院子里。
其中王芸又住得比王涵近,让王涵始终耿耿于怀,认为王芸一定是被老爹私下里开小灶了才处处胜于自己。
陆瑶一来,王继立刻派人腾空了附近一个院子,让陆瑶住在最靠近权力中心的院子里,甚至比王涵的院子还稍微近一点。
等发现了这一点后,王涵看陆瑶就只剩下一个想法了:这是我眼中钉,肉中刺。
王芸早就不在国子监里混了,人家有正经官职在身的,王涵却还在国子监里溜达着,毕不了业,主要也是不怎么想毕业。
因为以他的成绩,从国子监出来,只靠自己找不到什么好的差事,而王继又暂时不打算安排他出仕,所以他也干脆在国子监里把读书当事业,平日里就是在建康城里四处逛,吃酒,斗诗,参加宴会,混名声。
借着王家的地位,他也在建康城里混出不少风流雅士.名门公子的名声,是国子监这一代年轻人里的领头人。
看着陆瑶搬进不远处的丹阳院里,王涵站在树荫下冷笑出声:你不是要来建康挑夫婿吗?你不是要进国子监吗?我就在国子监好好等着你。
陆瑶当然要进国子监了,进建康城的第二天她就在王继派来关照她的人的帮助下前往国子监入了学籍,成为国子监南渡重建后的第八届入学的学生之一。
王涵得到陆瑶入学的消息,为陆瑶准备了不少“惊喜”,还第二天就派人上门请陆瑶参加聚会,说要发挥自己作为隔房舅舅的职责,好好带自己这位远道而来的外甥女融入国子监这个大家庭,免得她初来乍到,被外人欺负了。
结果他派去的人没有请到陆瑶,陆瑶院子里的仆人说,陆瑶一大早就出门了,说已经在国子监拜了老师,接下来还要每日勤学,早出晚归。
王涵回到国子监费了好大一番工夫才打听到,昨天陆瑶在国子监入完学籍就被那个国子监著名的“眼高于顶”的书法大师,阮温阮大家收为了关门弟子。
阮温是谁?建康城还有人不知道吗?是吴郡太守啊!整个建康城里的人都要靠他吴郡的物资供应,手里简直是把握着半个建康的生死。
家里人官位越高,就越是了解阮太守对朝廷的重要。
而在国子监呆得久的人,谁不知道阮太守难搞,不少人费尽心思和他套近乎想拜入他门下,却整整八年都没有一个人成功。
甚至王涵的二哥王芸,也有人私传他曾经短暂地在阮太守手下学过一段时间的字,只是最终阮太守没有承认这段师生关系。
这个霍思城,是什么人物,她何德何能,能征服我二哥都征服不了的人?
王涵站在国子监的湖水边,望着天上熊熊烈火的一轮硕日,出奇地愤怒了。
他发动了他所有的能量,让人在建康各个文会.宴会上大肆吹捧霍思城的才华,惹得不少原本对霍思城没有恶感的人都对霍思城嫌恶起来,放言说让霍思城不要整天藏头露尾,让人把自己说得这么厉害,有本事出来亮亮相。
更有人派人在建康城街头编了童谣嘲讽陆瑶,说她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自己没有本事,就请别人吹嘘自己,但是又不敢亲自出来让人验一验。
还有人道,只要陆瑶愿意参加自己的宴会让人试一试她的才华,自己就从此对她拜服,以后再也不找她的麻烦。
可是不管建康城街头巷尾怎么吵,陆瑶一直低调出入,大把时间都呆在阮温在建康城外的书庐里,与他学习命理推算,十天里有九天不在王家,别说在王家找不到她,整个建康城内都找不着她的人影的。
久而久之,建康城内都说,霍思城这厮是无才无德,所以躲起来不敢出来了。
建康城外,阮温的庄子上,阮温正拿着一副串了许多大小一致的珠子的木架子晃来晃去,满眼惊叹地像个小孩:“思城啊,有的时候我真想钻进你这脑子里去看一看,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怎么就能有这么多的奇思妙想。”
陆瑶低头拨正算盘上的算珠,摇头:“都说了是仙人在梦中授我,怎么能算是我的主意。况且伯父的算筹运算也已经粗略有了此算珠的型,我不过是把伯父的心血归整到一起罢了,没有我,再给别人时间,也总有人想得出的。”
阮温点头又摇头:“想是能有人想出,可是早一日有人拿出来,我等研究数术推理的人便早一日受益。我才不管你是从哪里学来的点子,我只管我用到了。”
他一边生疏地拨动算珠,一边低头涂画沙盘,以此为依据翻动自己刻录在一堆木牌上的齿轮和数字,最后将一小块的星象布置排布好,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这一部分星象历法,就算完了。若是没有这算盘,我恐怕要到明年才有可能算出来了。”
陆瑶盯着他因为单纯的推算结果而露出愉悦的脸,忽然道:“先生既然精于斯,好于此,又何必为凡俗所连累?千百年后,后人不一定会记得某朝某代吴郡太守阮温,却会永远记得,老庄孔孟,韩非墨翟,先生何不再为这份名单里,再加上一个阮无涯呢。”
阮温闻言,手放在自己的算盘和沙盘刻画的星象上,僵硬良久他才缓缓叹出一口气。
“思城啊,你可知,人在朝堂,身不由己。”
“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像你父亲一样潇洒的。我可以羡慕你父亲,却不能学你父亲,因为我是吴郡这一方百姓的依靠。”
阮温望着远处建康城高大的城墙,低声道:“没了我,他们就要被这巍峨的建康城吞吃殆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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