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老太上了年纪,今晚这么一折腾,也确实是累了。
她坐在长条凳,瘦削的手捶了捶老腰和老腿儿,瞧着侄女儿忙里忙出,又絮叨地关心自己,心里甭提多舒坦了。
别说,老了有这样的小辈作伴,也算是值了。
……
都说破家值万贯,刚刚起火,毛家搬出去的东西也不老少,没一会儿,毛水萍就又忙出了满头的汗。
她抬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趁着这擦汗的动作,稍稍歇了歇。
“姑,说来也真是怪,最近这段时间,说咱们这条街太平嘛,附近还着了几次火,今天都烧到咱们街来了,说不太平嘛,每一次又都是有惊无险。”
“嘿!还真别说,这火啊,还真的是回回灭得奇怪,说老天保佑,那是一点不夸张,您说——这和今晚是中元节,保家公都回家过节了,有没有什么干系?”
后头那句,毛水萍左右瞧了瞧,做贼一样地压低了声音。
保家公那是谁,说白了就是鬼呀。
说鬼可得小声一点,回头给鬼听到了,那可不得了。
“别乱讲。”毛老太嘘了一声,耷拉的眼皮还跳了跳。
白天不说人,夜里不说鬼,更何况今天还是中元节。
毛老太以前住过庵堂,知道一些事,虽然瞧不到,不过,那神神鬼鬼的事,它还真是不好说。
不同于毛水萍,毛老太倒是没有纠结着这火究竟是怎么灭的,左右它灭了不是?
老太一下又一下捶着腿,只皱眉想着一件事。
这火,它怎么又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