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剧嗫嚅了一会儿,举例道:“如果你妈妈遇到危险,但你没办法救她,只有你死掉,她才有被救的可能。”
“白渚就是这样,只不过他的‘妈妈’不是亲生母亲,而是黎民苍生。”
路澄瞥她一眼。
这话说的,这个赶巧。
白渚的“妈妈”不是亲生母亲,而路澄的妈妈也……啧。
不想这茬了。
他努力理解了一下:“所以是两败俱伤?”
编剧摇头:“是用死,去赌一个生的可能。”
用死,去开启新篇,用死,去赌一个人间新生的可能。
路澄好像有些明白了。
再次开拍,他侧躺着,觉得自己的情绪很平稳。
平稳到有些死寂,而死寂荒芜中,心口灼烧泛起的,是不甘。
他不甘心,呕出一口血,眼睛也是红的。
女主角握着他的手,而他没有看女主角,而是越过她的头顶,望向窗外。
将临死前的审视目光,直直落在长空之上。
看这天穹啊,这万民苍生渴求垂怜庇佑的天穹。
看那些高高在上的修仙者们,将渴求他们庇护的羔羊,视作丹药灰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