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相带头跪下去,“跪请先帝懿旨,众将领听旨。”
龙武军只好也跟着跪下去。
梅太妃翘着修长的护甲,微微弓腰拿起圣旨:“……郢王勾结御林军统领卫松,副统领……把持朝政谋害朕性命,朕特留下此遗旨于太妃,务必联合傅相除去奸佞,以慰朕在天之灵。”
“郢王已经伏诛,羽林军如今也已经被傅相调走,你们还等什么,将卫松等乱臣贼子拿下!谁能取得卫松首级,为圣上报仇本太妃赏他黄金千两,官至羽林军大统领。”
“本王倒是要看看,谁敢动!”
二楼传来一道威严冷肃的声,梅太妃抬头就看见,原本已经死去的死人此刻却站在二楼的城阙之上,风微微摆动他的锦袍,他一开腔,他的私卫黑甲军从四面八方冒出来,黑色玄甲走动间发出金属的声,在光下反射着太阳的光,几乎将龙武军包围。
“怎么会!”梅太妃难以置信,朝后踉跄了几步,“怎么会……”
“你以为本王沉迷美色,不对宋知枝设防,她递过来什么东西都会吞下去?”
梅太妃想起来莫无忧被抓的经历,“你一再绕过她的死罪,不惜亲自去民间将她询寻回来,只是为了做给所有人看,你已经被她迷失神志?你是故意喝那口茶的?不对,那毒在杯子上,孙姑姑亲自下的,不可能没有毒……你没喝?”
“这会子明白过来,倒也不算蠢,莫无忧早就投靠了本王,本王早在几日前便已经查到买凶之人和傅相有千丝万缕的关联,太妃娘娘和当年一样好本事,能让傅相甘做裙下之臣,行此等谋逆之事。”
傅相:“郢王你血口喷人!本相和太妃之间清清白白。”
“清不清白的,你去同先帝解释吧,本王不断你们这官司。”储司寒亮出真正的虎符:“所有龙武军听令,傅相太妃伪造先帝遗书,伪造虎符,将反贼拿下本王对尔等既往不咎。”
碾压性的军力,龙武军哪里敢不听话,为首将领为怕牵连,带头亲自将傅相几人拿下。
储司寒拄着手杖,一步步从高阶上下来,走到梅太妃面前:“太妃娘娘,你输了,输的彻底。”
这话简直踩中了梅太妃的痛脚,她整个人都癫狂起来:“本太妃是输了,你也没有赢!”
“你现在赢了又如何,你还不是被本太妃拿捏在手里二十六年,”梅太妃又陷入回忆,想到过去,她觉得好痛快,“你忘了吗,你小时候为了一口吃的,像一条狗一样跪下来求我。”
“你那时候只有本太妃膝盖高,本太妃想怎么打你就怎么打你,巴掌,热水,银针刺穿手指,你只能抱着身子蜷缩着哭,一声声的向我求饶,事后本太妃只要稍微哄哄你,你又像一条狗一样对本太妃摇尾乞怜,你忘记你那些日子了吗?本太妃可记得清清楚楚,哈哈哈哈哈。”
这是储司寒人生最痛苦的两段回忆,儿时的他,梅太妃暴力的像是个神经病,她将所有的不幸都归结到他天生不详上,饭菜不好吃,冬日地笼不暖和,衣服不华丽她都要将他暴揍一顿,打到她满意了,她又会怜爱的关切他的伤口,一遍遍的让他自责。
“本宫是最受宠的妃子,圣上什么好东西都紧着本宫,过的是锦衣玉食的日子,都是因为生下你,你天生不详,才害的本宫失宠……你要好好学本事,走出这里,让你父皇看中你,带本宫出去,过好日子……”
年幼的储司寒一度厌恶极了自己,一声声向她道歉,“都是孩儿的错,孩儿一定会好好学本领,带领母妃走出这里……”
储司寒:“你也说了那些都是过去,如今你是阶下囚,本王要你受尽所有折磨,偿还你对本王的债,而本王,不日即将登基,这是你一辈子的追求,待本王登基那日,本王让你在下面看着,看着本王登上那个位置。”
梅太妃僵了一瞬,忽的又发癫的笑起来:“你登上那个位置又怎样,你可知你是谁的孩子?哈哈哈哈,你亲手杀了你的母亲!”
“太后娘娘,沈蔺如,她才是你的母亲,沈家才是你的外祖,你亲手杀光最后亲人的滋味如何?”
储司寒:“太后娘娘,我的母亲?”
“哈哈哈啊,”梅太妃瞧着手指抵在唇边,“沈蔺如,你当年用那种手段害我,可笑啊,说我儿子不详,我的孩子同她的孩子调换了,你们两前后出生不过差了三天,那时候她生产大出血,昏迷了五日才醒过来。”
“她根本就不知道,她睁开眼睛抱到的孩子是我的,是我的!”
“先帝不过就是个蠢货,我不过对他稍施手段,在他眼皮子底下换的孩子他都不知,这满朝文武,太卜更是可笑,说我肚子里怀的龙种是不祥之兆,你看,我将你们一调换,他就成了太子,而你这个本批注贵重命格的太子却成了我手里的棋子!被我随意欺辱玩弄!”
“好准的命格啊!好太卜,笑死人了!你说你们这些大臣自命不凡,好笑不好笑。”
过去觉得不解的地方储司寒终于懂了,“你和先帝早就相认了,五年前便是你对先帝进谗言,所以先帝认定本王有谋反之心,一心要杀了本王,这些年,你恐怕一直都想亲手杀了本王,只是本王从不与你亲近,故而你找不到机会下手。”
“其实宋知枝不是太后寻的,是你苦于找不到本王的弱点给本王找的,你预判了本王一定会喜欢她的单纯,而她的行事风格最是好猜,宫宴偿膳,蟹灯,今日的茶,她都会同本王分享,贺姝不过是障眼法,对不对?”
梅太妃:“本太妃是和皇儿相认了,可笑沈蔺如,死了都不知,她这些年捧在手心的孩子是本宫的,你说好笑不好笑?”
“你这个贱人!”太后手攥成拳头,她此生从未这样恨过一个人,恨的心脏都要爆了。
梅太妃被忽然冲过来的人恨恨甩了几个耳光,待对方停下才看清,“你,你不是已经死了?你没杀她?”
储司寒手指颤了颤,差一点。
差一点。
“娘子,一切都过去了,”陶姑姑匆匆走进来,眼角带着喜色:“王爷胜了,这场叛乱总算过去了,王爷以后都安全了。”
””
“是吗,”宋知枝抬头看一眼外面,如今外头的秩序似乎又恢复了正常,宫娥内官不疾不徐,“我知道,他能行的。”
谁也算不过他。
在她被他摁在怀里,手被他捏着示警,而自己又没有任何中毒症状的时候她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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