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衣服时沈恩慈忧心忡忡,不知等下会有怎样的狂风骤雨降临, 不过有陈泊宁在的话, 他总会为自己挡去大半风雨。
沈恩慈稍稍安心。
二十分钟陈泊宁到家, 沈恩慈先是在楼上听见陈置声若雷鸣的厉喝, 然后深呼吸好几口才缓步下楼。
陈置站于客厅中心,因为恼怒失了所有风度,涨红着脸抬手责骂陈泊宁,语序混乱, 忽高忽低。
反观陈泊宁坐在沙发, 脊梁靠沙发背挺直又松弛,他脱了外套, 仅穿一件单薄白衬衫,姿态十足地散漫。
意料之外,当下局面看起来反而是陈泊宁占据主导位置。
沈恩慈走过去,陈泊宁将她拉至身侧,视若无人地俯身予她耳边轻声介绍茶几上买回来的小蛋糕。
除了沈恩慈点名要的巧克力慕斯,还有泡芙马卡龙,各个包装精致考究,色彩斑澜,一看就是小孩儿爱吃的。
旁边有个单独的冰袋,里面装着好几种口味的冰淇淋。
陈置声音陡然提高,愤骂声连绵起伏。
陈泊宁没说话,拿出一个巧克力的冰淇淋给沈恩慈,慢条斯理替她擦拭勺子。
见沈恩慈吃上了才对陈置道:“你说话太大声了。”
陈置被这句话堵得一愣,几秒后暴跳如雷:“你什么态度?”
“你现在翅膀硬了,觉得我说话不管用了是吧?”
陈泊宁淡笑,云淡风轻敛起沈恩慈耳边垂发,问她好不好吃。
这种情况下,陈泊宁还能关心冰淇淋的味道好不好,莫名其妙又无关紧要的问题。
房子着火我拍照。
无端给沈恩慈造成一种事情一点也不严重的错觉。
巧克力冰淇淋。
冰凉甜蜜,确实是很好吃的。
沈恩慈点头配合陈泊宁。
陈置随手扬起身边东西摔在地上,巨大声响终于引二人侧目。
他使出最后底牌:“陈泊宁,如果这件事不妥善处理,公司你明天不用去了。”
陈泊宁骨节分明的指尖在沙发皮面上轻叩三下,蓦然淡笑:“你以为景元现在还是你说了算吗?”
“我股权最多我怎么说了不算?”
陈置脱口而出。
“香港白家。”
陈泊宁抬眼看他,平静说出这四个字,微妙的嘲讽。
上次陈羡在香港闹事,没想到遇上地头蛇,陈家为平息事端给了景元的股份。
而陈泊宁现在的意思,股份在谁手里一目了然。
当初为了让陈泊宁在董事会站稳脚跟,陈置几乎将名下所有的股份转至陈泊宁名下,原先还有徐妍的股份份额可以制衡陈泊宁。
可加上香港那次让出去的,就不一定了。
香港一事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局,庄家是陈泊宁。
陈置难以置信,僵站在原地好几分钟后才平复。
他心情复杂,一方面实难接受陈泊宁与准弟媳的荒唐关系,另一方面又欣慰赞许陈泊宁的这股狠劲儿。
所有人都可以算计都可以用来铺路,上位者需要这样的魄力狠戾。
被自己最信任的儿子设计失权,陈置内竟感隐隐幸甚。
可眼下最重要的,他叹气:“圈里圈外都知道陈羡和恩慈的婚讯,你这样一闹,要陈羡和恩慈如何自处?”
“你把自己的脸面,陈家甚至景元的脸面放在哪里?”
“他们还有不到两个月订婚,所有请帖宴席全部准备好了,难道全部取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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