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恩立刻开门从车上跳下去了,几步就跑远了。
徐献清从车上追下来,看见她走的方向,不是去坐她来时的那辆车。
想要去追,又不知要说些什么。
便翻找出自己的手机,动作带着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慌乱。
人还没哄好,又给气着了。
电话一连打出去了好几个,柏恩才不情不愿地接通。
“你干什么,烦不烦?”
徐献清嗓音压抑地问她:“你要去哪里?”
她似乎有些冷,原地跳了两下,“用不着担心,我要回爸妈家住几天。”
受委屈了找爸爸妈妈不是理所应当吗?
“……你怎么去?”
她语气不耐烦道:“当然是坐公交。”
才不坐他的车!
徐献清浑浑噩噩地抬头,迷茫地开口,“不行,你一个人坐公交太危险了。”
电话里,对方的声音忽大忽小,有些失真,她似乎往投币箱里投了硬币,发出“当啷”一声响。
“——只有你才会觉得坐公交危险。”
电话挂断了。
天地间一片寂静的素白。
雪花密密麻麻、无声无息地落下来,那么轻那么缓,落在他的发顶、肩膀,落在他凝固的姿态上,落满他的眼睫,落进他无措的内心。
今年的雪,为什么是烫的?
第42章
冬雪夜。
小区室内暖气开得暖洋洋的,灯光雪光。
柏臣出去参加一个学术活动,得两天之后才能回来,故而家中只剩下文雅和柏恩两个人。
柏恩坐在饭桌上,吃着妈妈做的饭,心中泛起一阵感动。
果然,她自己过得好好的要什么男人?
真是想不开!
文雅盛好饭,坐到座位上,斜睨着看她一眼,“你们吵架了?”
柏恩立刻炸毛否定:“哇妈妈,你乱说,我才没有!”
文雅哼笑道:“你是我生出来的,还能骗得了我,快从实招出来。”
柏恩用筷子夹了一颗晶莹的米粒塞进嘴巴里,恨恨地嚼着,知道瞒不了她。
“妈妈,我才发现,他人品有问题。”
文雅不禁惊讶,又确认了一遍:“你是说徐献清?”
“是呀是呀,他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一点都不专情。”
柏恩刻意隐瞒了自己的那一部分,跟她抱怨。
文雅更惊讶,有些无心吃饭,搁下筷子,思忖道:“就我看,他不是个见异思迁的轻浮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妈妈你又没和他住在一起,当然什么都不知道。”她语速飞快,越说越气。
文雅皱起眉,目光温和地看着她,几乎是哄着她,“我不清楚,所以你能详细讲一讲吗?”
柏恩将头埋进碗里,“妈妈,跟你说你也不明白……”
“我不明白,所以要你讲给我听呀,做妈妈的心情,你现在还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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