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由叶听寒运功辅助,又尝试让同一头熊继续转移蛊虫,发现一头熊大概能承受三到四条蛊虫。之后上官清和梁如是又帮着抓来了三头,将一屋十几个人的蛊全都处理完了,带到干净的屋子里安置。
第二天,那些解了蛊的人陆陆续续醒来,问及情况,却都说不出所以然来,只知道这段时间脑子里迷迷糊糊的,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又干了什么。
“我们都是石界村里老老实实耕种的农户,平常顶多跟左邻右舍的拌个口角,哪里能认识有这等手段的人,更别说跟人结仇了。”
“是啊是啊,真是太冤了,怎么让我们碰上了这事儿!”
“对了,老张家、老刘家的都在,我家媳妇孩子呢?怎么没看到我家的?”
“对呀,我爹娘和兄弟呢,咋也没看到他们?”
人群吵嚷起来,有些人偷偷往叶听寒他们身上瞟,有些犹犹豫豫,胆大些的上前问,“几位贵人,不知道有没有看到我们村其他人?”
那些没看到亲人的,便期待的看过来。
昨夜那批意外死去的人尸骨都已经不在了,叶听寒只能放他们去认领院子里那堆衣服。
一夜忙碌,院子里的东西都还没来得及清理,于是众人一出门便见到一院子的尸体,难怪之前隐隐有股臭味儿呢……
但好在仔细一看大部分是野兽,只是这么堆在院子里还是怪瘆人的,更别说其中还有三具人的尸体。
等凑到那堆藤蔓中堆叠的衣服堆前的时候,众人才真切的明白那股恶臭其实来源自这里。
忍着不适,陆陆续续有人认出了熟悉的衣服,发出悲泣的哽咽。更多没找到熟悉衣物的人,却是期望落空后隐秘的庆幸和再度升起的惶惶担忧。
有人悲愤之下,怨恨的看着叶听寒他们的方向,“为什么?为什么没有救下我爹!是不是人根本就是他们杀的,还在这里假好心!”
这话瞬间让陷入悲伤的人转移仇恨。
“没错,院子里还摆着三具尸体呢,他们这么冷静,杀人越货的事肯定也没少做!”
一些人叽叽喳喳起来,但好歹顾及着,不敢大声喧哗。
有人记着救命的恩情,不满道:“你们这说的什么话,这摆明是人家救了我们,还杀了为恶的恶匪,到头来还落得你们一通埋怨!”
还有人理智还在,也客观道:“人家要杀我们,跟那些人一起杀了不就完了,难道我们一群裤兜比脸还干净的泥腿子还有什么让人可贪图的吗?”
“话可不是这么说,要没什么可图的,那我们一村人是怎么被人掳来的?好坏还不是全凭人家一张嘴。”
“你……”
另一边,叶父和何氏也醒了。
相比起那些村民,叶父知道的也并不多。
原本他是听说苦弦大师云游要路过泽县,他与苦弦大师虽然只在二十多年前有过几面之缘,但几次接触都相谈颇欢,况且苦贤大师还对他们夫妻有过恩情,此番对方路过,他们必然要前去一会的。
只是知道苦弦大师不喜喧闹,他们便没有贸然派人拦截,而是准备自己亲自前往相邀,即便对方不肯来叶府一居,也可就地一聚。之后对方果然不肯相随,叶父也只好作罢,与他就地闲叙两日之后各自拜别。
因为就在泽县境内,马车来去不到一日路程,除了赶车的马夫和一个何氏身边随侍的婢女,他们并未带其他人。
不曾想他们出发的时候一路无事,结果返程时,转头就在路上遇到了异常。
按照叶父的说法,当时天色已经不早,他们正想快点赶车回去,结果就在路过一处山脚的时候,马儿突然受惊停下,可是当时周围并没有人,只是山里风有点大,顶着风,马儿怎么赶都不往前走,之后的事他就记忆模糊了,只记得当时一心跟马儿纠缠,再醒来就已经在这里了,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马夫和婢女都不知所踪。
叶父说的出事的地方距离这里并不近,之前叶听寒找人的时候也路过过那里,不见尸体,也没有马车残迹。
一切暂无头绪,他们便暂时不想了。只是外面那些人,叶听寒跟他们确认过,就是程家界石碑旁边,那个荒村里的人。
“程家界?”牵扯到泽县几个大姓,叶父顿时敏锐起来,听叶听寒将事情简单说完,垂眸思考道,“他们既然就是在村子里出的事,想必那个村子也不太安全了。”
“这里也不是久留之地,让他们留在这里不异于将羊放进狼窝里。而且也不知道他们是随机抓人,还是有预谋的针对叶家,如果是后者,叶府恐怕也不安全。”
叶父想了一会儿,对他道:“这事你就别管了,交给我吧。”又对着上官清等人和蔼道:“这些都是你朋友吧?还没谢过诸位的帮忙呢。”
一旁的何氏闻言,看了眼上官清,又看了眼旁边扶着她的风灵,叹息地拍了拍她的手。
简单介绍和寒暄过后,叶父由叶玄星搀扶着去见了那些村民。
叶父毕竟处事老辣,又是一同受害的,几句话就拉近双方关系,又澄明他们目前处境的要害,最后道:“大家可以先一同前往我叶府,大家休整过后,再回你们村子或者去投奔亲友也不妨。”至于不想回村或者投奔亲友的,叶家有不少庄子,他们也可以进叶家做长工或者佃户。
这一番连敲带打加施惠,让之前不少内心愤懑之人也消解了敌意,对于侠义善心的人,他们有的人或许还敢嫌恶几句,但对叶父这种他们长期敬畏的乡绅老爷做派,却不敢轻易忤逆。
等人散开后,叶父才扶着叶玄星,对他语重心长的教导:“以往你玩心重,我也不舍得狠罚你,但现在我也不知道能活多久,这些事你都要尽快学起来了,你大哥常年在外,这叶府以后还是要交到你手里的。”
“爹!你肯定会长命百岁的!”叶玄星执拗道。
“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经此一遭已经大不如前了。”叶父不管叶玄星的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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