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殊缓了会儿神,这才逐渐恢复清明。
腿间的酸胀感过于强烈,加之闻初尧刚开始时刻意放轻了些的动作…
柳殊定了定神,下意识想掀开被子去找被褥上的红痕,验证某种猜想。
谁料,殿外却忽地传来宫人们的询问声,“太子妃娘娘,您醒了吗?”似乎是听到了动静,端着盆子走近,“您这会儿可有什么吩咐?”
柳殊还没厚脸皮到可以在外人面前掀开被子一探究竟,于是便只好先歇了心思。
“…想喝点儿水。”她有些莫名地扭捏。
宫人们闻言,立刻有一人去倒水,另一人则把盆放在榻边的案几上,几息后,用浸润好的帕子给柳殊轻轻擦拭着脸颊。
润了润嗓子,她这才算是精神了点儿。
门口处,松萝和荷陵正好端着吃食进来。
见到熟悉的人,柳殊心下一松,“你俩先退下吧。”她刚还在纳闷怎么进来的不是松萝她们,结果是去小厨房给她端吃食,正好就这么会儿的时间错过了。
思绪回拢,她这才起身。
谁知脚才挨地,便察觉到了腰处不同于别处的酸痛感。
闻初尧径直从外头进来,见到自家太子妃正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揉着腰间,眉头一挑,“太子妃,这会儿可有好些?”
柳殊正在狗狗祟祟地揉着,冷不丁儿被这么一喊,手下一下子捏重了几分。
强忍着那瞬间的不适,抬眼望向踱步走来的人,“殿下…”
男人挥了挥手,松萝与荷陵便十分默契地退了出去。
“菜还未布好…殿下、殿下怎得就让她们出去了?”那事过后,她实在不太想立刻对上眼前的人。
闻初尧听了柳殊的话,低头瞧她,语气略低,定定地唤她,“柳殊。”
相处了这么些日子,柳殊多少也摸出些门道来。
就例如,当这人冠冕堂皇地喊她“太子妃”时,那吐出的话语一般还是比较人模人样的,要不就是那种极端的刺耳。
可要是喊她的名字……
柳殊觉得他的语气有点儿奇怪,可偏偏对方又这么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她也只好抬起眼,妥协似的瘪瘪嘴,“殿下喊我干嘛?”
语气有股她自己都未意识到的勉强。
闻初尧没有立刻回答,过了片刻后才淡淡问道:“…你是不是害羞?”
心里隐秘的想法被眼前的人骤然戳破,柳殊一时有几分招架不住。
那晚的冲击力对她实在太大,以至于,她的心底有些不受控地生出几丝情意。
其实…如果不是那把悬在头上的刀,做妻子的,谁不愿意与丈夫好好相处呢?
而且…闻初尧对她,也是有意的。
柳殊的脸颊有些发烫,“…你这会儿怎么过来了?”她想,她的脸这会定是泛起红了。
见她没有第一时间否认,闻初尧的嘴角扬起一丝笑意,但很快又被迅速地压了下去,“孤可是为了你,连午膳都还未用。”
“到时辰用膳了,顺带来瞧一眼,不是很正常吗?”
柳殊这才像是意识到什么,不自觉用余光去望外头的天。
已是正午,太阳光有些烈。
阳光透过窗,削减了几分,稀稀疏疏地落到了闻初尧的身上,更衬得他身姿如松。
听他的意思……像是也没吃东西?
莫非……是在等她?
柳殊一阵恍然,抬眼,却见他又望了过来,“好了,快坐下。”
太子举止体贴,甚至还亲自给她布了菜。
哪怕…只有这么一次,零星的几句话,柳殊日常察言观色久了,也能一下觉出几丝不同。
这其中微妙的变化,让她方才的想法又更加浓重了几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