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室里,亚人格没有等到王蔓云,又见门外隐藏起来的士兵都撤走,就知道自己彻底暴露了,也知道从今天开始,王蔓云就不会再对她好,大院的其他人也如此。
起码徐大娘已经有一天没来看她了。
于是亚人格看向范问梅。
范问梅从始至终都陪在身边,对方领的任务除了监视,还有照顾,不管喜娃现在什么身份,她都把对方当作喜娃来照顾。
因为她相信总一天喜娃会回来。
“你不怕我?”亚人格审视忙碌的范问梅好一会,才说话。
“为什么要怕?”
范问梅不解,把刚从食堂打回来的饭盒递向亚人格。
亚人格没有接,而是目光冰冷地审视范问梅,她觉得对方一定是在强作镇定,其实内心早就害怕得发抖。
结果令她失望了。
范问梅等了几秒,见亚人格不接饭盒,也不惯着,收回后就放在了一旁的桌上,然后吃起了饭,她饿了。
“你就不怕我再给你下催眠,你就不怕我……”
亚人格看着一脸平静的范问梅,突然就有点烦躁起来。
结果她话还没威胁完,就收获了范问梅一个大大的白眼,“你敢对我动手,信不信小五同志立刻就把你五花大绑,把喜娃救出来。”
亚人格沉默了几分钟,然后讥讽地笑了。
“王蔓云要是有办法,就不会任由我搅风搅雨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们,我死,喜娃也死,我活,喜娃就能活。”
“呸。”
范问梅啐了一口,也懒得搭理亚人格,抱着饭盒就去了隔壁病房。
隔壁病房住的是为老同志,经历过战争年代,只要他开口,曾经的时光就好似展现在众人面前一样,把大家拉入那段峥嵘的岁月。
也好好给年轻人上了一堂课。
前辈们是如何奋勇杀敌,是如何舍生取义的。
每次老同志忆曾经的岁月时,范问梅都是第一个赶到的,她特别喜欢听,每次听完都能热血沸腾好久。
老同志这会并没有说曾经,而是在吃饭,然后就见范问梅抱着饭盒进来,一脸崇拜地看着他,逗得老同志跟家属都笑了起来。
“问梅同志,我记得你爹范金福同志也是参与过不少战斗的,怎么,他就没跟你们说说以前的事?”老同志一边喝汤,一边问。
“我爹忙,都没什么时间在家,就算回家,也是累得倒头就睡,从来不跟我们说这些,他担心我妈着急。”范问梅实话实话。
老同志肃然起敬。
几个家属也收敛了脸上的笑,其实也就是老头子现在这个年纪再说曾经那些事时,大家能坦然接受,要是早几年,估计也接受不了。
“范问梅同志,你今天想听什么,我说给你听。”
老同志怜爱地看着范问梅,他破例一次,让人点单说古。
“接着昨天的说啊,我一直想听听接下来怎么样了,被包围的同志们都逃出来了没有?”范问梅的思绪立刻回到曾经的岁月里。
老同志的神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严肃下来。
汤不喝了,饭也不吃了,而是让女儿端来水漱口,擦嘴,最后又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才沉重着表情说道:“全部牺牲了,没有一个同志活着走出包围圈,但他们也尽最大努力杀了最多的敌人,可以说两败俱伤……”
隔壁病房的声音隐隐传来,亚人格沉默了好一会,才端起饭盒吃饭。
没了王蔓云关照,饭菜的质量直线下降。
只有简单的三和面馒头与蔬菜,炒菜的油都不多放,经过时间的沉淀,青菜的颜色已经发暗。
亚人格没有嫌弃,默默吃着,因为不吃就得饿肚子。
只是吃着吃着,她忍不住在内心深处吐槽王蔓云抠门,连点像样的饭菜都舍不得。
吃完饭,亚人格见范问梅还没有回来,看了看窗外明媚的天色,拄起拐杖往外走,她很久都没有晒到这么好的太阳了。
中午的家属区,说安静也安静,说热闹也无比的热闹。
总有孩子不喜欢午休,吃完午饭,不是急急忙忙跑去学校玩,就是约着小伙伴在大院里‘游手好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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