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演嗤笑道:“两州交界处被突厥所控,他李怀仁如何一举破敌?”
“已然九月中旬,十月下旬必然降雪,天寒地冻,居然不设营寨以守,难道要让士卒在大雪中……那和赤身裸体何异?!”
“这几日突厥骑兵源源不断,吾等被逼后撤,距离交界处已有六七里之遥,若不坚守,任由突厥骑兵纵横,无营寨坚守,前后夹击,必然大溃。”
“到时候安定县只怕都不保……”
钱九陇知道胡演在担心什么,对方就是安定县人,一家老小如今都在县城内,这也是为什么胡演拼死力战坚守的原因。
“数年间,邯郸王于山东、代地数战大捷,名声远播,应该不会如此不智……”钱九陇也难以理解,“不过今日实在过于……”
钱九陇都说不下去了,乘坐高大的战车而来,夸口破敌,一口回绝建寨的建言,将对面两位可汗视作插标卖首者,骄纵之态一览无遗。
胡演哼了声,“小小年纪,幸而破敌,此番如此轻敌,十之八九……”
“子忠兄不可妄言。”钱九陇低低提醒了句,“听闻邯郸王之前数战,均以赵国公苏定方为主将。”
胡演眉头一挑,“就是西征吐谷浑,生擒可汗的那位苏定方?”
“嗯。”
“原来如此。”胡演捋须道:“怕是李怀仁贪……”
“应不至此。”钱九陇摇头道:“邯郸王去岁归京,朝中无不赞其能,但却推功苏定方、张士贵诸将。”
“倒是有自知之明。”
这时候外间亲卫来报,端进来一盆蒸饼,胡演一看就吃骂道:“早已下令,将与士卒同食,你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