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给母亲献花,上香,摆贡。
要说的话其实很多,关书桐说一半,留下一半放心里。
关书灵睡饱了觉,此时精力充沛,话倒是挺多,叽叽喳喳,很是活泼。
从墓园离开,关书灵肚饿,两人去吃一餐下午茶。
今晚,在一艘从维港出发的游轮有一场宴会,谈斯雨发消息问她来不来,
他们心知肚明,这里的“来不来”,不仅仅是参加晚宴,更是去看一台戏——一台由赵嘉业牵扯出来的家庭伦理大戏。
关书桐想过要去看笑话,但她也聪明地知道,作为一个始作俑者,自己该保持低调,安静看戏,避免露馅。
是以,她以“第二天还要高考,所剩时间和精力不多”为由,拒绝谈斯雨的提议。
并表示,既然家长都不在家,她想留关书灵在她那儿住几天,让他代为转告赵嘉业。
谈斯雨应下。
为防高考那几天交通堵塞,或者出现别的意外,关书桐在考场附近的酒店订了几晚总统套房。
她自己一间卧室,阿姨陪关书灵一间卧室。
这一天是芒种,忙种。
有“有芒之谷类作物可种,过此即失效”的说法。
夜半风起,空气湿度增大,渐渐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关书桐起身关窗。
雨滴落满窗玻璃,将远处五彩斑斓的霓虹,氤氲成一片片模糊的光斑。
这一晚很静,只听到连绵不绝的雨声。
折腾一天,关书灵耗尽精力,早早便睡了。
手机始终安静着,没有特别的电话或者消息进来,关书桐也无心去找谈斯雨了解情况。
秒针向前走一步,从23:59,瞬间变做00:00,从此,新的一天拉开序幕。
关书桐合上笔记本,纸张带起的气流拂过桌边的钢笔,“骨碌碌”又“啪”的一声,钢笔落地,笔尖被撞歪,漆黑的墨水溅出,略显浓稠的质地,血液般缓慢汇聚,流淌。
一股强烈的不安,黑雾似的笼罩心头。
又在她俯身去捡拾钢笔时,有那么一瞬蒙住了她双眼。
关书桐一手摁住桌沿,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猜测是用脑过度,亦或低血糖了,她缓了一阵,才顺利将笔捡起。
她去厨房冲泡了一杯葡萄糖水来喝,回房时,经过关书灵的房间,悄悄拧开门朝里望一眼。
阿姨带着关书灵睡得正香。
她轻声掩上门,回房,睡觉。
高考那三天,似乎是关书桐人生中,除关淑怡死后那段时间以外,最安静的三天。
不,甚至更安静。
没有赵嘉业,没有谈斯雨,没有陈怡佳和余良翰,更没有郑云轻和那一对子女。
只有滴滴答答的雨在落,呼吸间都是潮湿闷热。
最后一场考试临近结束,难得见天空放晴,橘粉色的彩霞缤纷绚烂地铺满半边天,一场惊心动魄的视觉盛宴。
铃声打响,停笔,收卷。
所有的凝神静气,顷刻间消失,莘莘学子好似一只只振翅纷飞的蝴蝶,从密闭的空间里涌出。
不知是哪里的蓝牙音箱在播放《dehors》,在盛夏晚霞、雨后彩虹的映衬下,有种很chill很清新的浪漫风格。
“et quandbriserasca
(当你打破束缚你的牢笼)
ira afoi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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