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琎尧道:“我想这个范围不会很大,内鬼肯定是出在府衙内部,能够接触到这些绝密信息的也就那么些人,按照这个范围严格审讯,还有酒楼那边也去调查一下,哪些官员是他们酒楼的常客,与官员名单做个对比,往西州一年运粮几十次,这么多年一直在泄露,这个人不可能只去酒楼一次。另外还能从第一次泄露的时间入手,然后再看中间有没有间断,官员再怎么样都会调任,即便找不到如今潜在府衙内部的内鬼,也能通过人事调动的查清调走的人有哪些,再根据这个人的特性来寻找潜藏在府衙内部的内鬼,也是一条调查路线。”
庭渊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响指。
这一动作让伯景郁和哥舒琎尧都看向他。
因为在这里没有人会这么干。
庭渊一时有些尴尬。
这是他多年来查案整理思路或赞同调查方向时惯性的小动作。
一开始查案整理思路,他就会有很多从前查案时的小动作。
除了喜欢打响指,他还喜欢转笔,或者是按压笔头,那种滴答滴答的声音能够让他保持清醒,也能够让他不那么枯燥。
“好,明日我就让人去办。”
庭渊忧虑道:“这些年算在叛军手里丢掉的粮食,未免太多了些,我怀疑很可能是监守自盗……”
伯景郁抿了一口茶水,“我也有这样的怀疑,南部叛军的人口一共就五百万,撑死算他六百万,一人四石粮食,他们最多上限也就是三千万石的粮食,这几日我看了丢粮的地点标注,基本在中部或北部港口,沿岸的港口附近都有大量驻军,叛军想要突破重重封锁打劫粮食,我个人认为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唯一的途径是内海海路,内海沿岸所有的港口全都由我们的驻军控制,若说偶尔给他们偷袭一次还有可能,十次里面被偷袭八次,我觉得可能性不大,极有可能中州官场的事情在西州官场同样也存在。”
庭渊:“顺着贺兰筠和青山这条线查下去,总能查到头。”
哥舒琎尧道:“一心不能二用,先着手把中州的事情解决清楚,再解决西州的事情。”
伯景郁嗯了一声。
如今的情况,确实是中州更为紧急一些,中州背后牵扯得太广了。
仅仅是偷盗粮税,凭借阴阳布袋,一年就要偷走一亿石的粮食。
庭渊问:“刘家私种农田的亩数有准确数额了吗?”
伯景郁与小二说:“我们要一间上房两间下房。”
小二朝柜台处吆喝着,招呼他们坐下,为他们端上茶水。
伯景郁问:“这两日城内可是有什么事发生?我看街上人挺多的。”
小二拿抹布勤快地擦着桌子,“通判夫人搞了一个易物集市,这两日大家过来都是来参加易物的。”
“这易物集市是做什么的?”
小二道:“为善堂的孩子们换东西的。”
第85章 珍惜眼前
“一个换东西的集市,参与的人数这么多吗?”
听完小二说的这些,庭渊觉得很有意思。这就像是跳蚤市场一样,自由交易旧物。
庭渊问:“那这易物集市什么时候开始,在哪里举行?”
小二道:“明天一早你们可以去看看,出了门往右走有一棵槐树,顺着槐树再往里头走几百米,就能看到一个庙,往常举行小型庙会的地方,就是他们拿来做易物集市的地方,庙的后面就是善堂。”
对方点头。
防风问:“那你们是如何约定的?一百万两白银,足够覆盖你们这几个月内的收支吗?”
“不够,远远不够,南州商会的商户有十几万家,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商会,一百万两白银分下去,到每个人的手里,也不过几两银子,这怎么可能够呢。”
“既然不够,你们又为何要跟他们做这个交易呢?”
刘员外一脸无奈:“我们哪有拒绝的资格呀,给点好处见好就收,咱们就算再硬气,那也没有和官家去斗法的资本,你说是不是。”
防风:“但你们人多呀,十几万人,难道还不足以和衙门抗衡一二吗?”
“我们只想做生意,说什么抗衡不抗衡,又不是真要和衙门的人拼个鱼死网破,大家同在一方水土,吃的都是一锅饭,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王爷真要细查下来,我们的损失肯定要比降价这点损失来得要大,衙门肯出钱给我们垫底,让我们少亏一些,后续说不准的还会给我们再补钱,就算是亏也亏不到太多,何况这一波降价,能把从中浑水摸鱼,又不肯加入我们南州商会的一些散户整死,吞并属于他们的生意,眼光往长远了看,也能算作是好事一桩。”
“行,按个手印,之后有什么都去和王爷说。”
刘员外忙点头,问:“大人,我这什么都说了,到时候惩罚起来,能不能从轻?”
“不好说,具体得看你身上犯了多大的事儿,要是问题不大,念在你今日如此坦诚的份上,我也会帮你和王爷求个情,从轻处罚。”
刘员外连声道谢:“多谢大人,大人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防风:“你要是还知道些别的事情,有价值的情报,都能够提供,将功赎罪戴罪立功,古往今来,都是这个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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