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衣服湿了。”庭渊停住了话头,筑基往上的修士已经不惧怕一般的寒冷,来白鹿门这些时日就没见过比他修为低的,就连小童也是筑基后期,面前的青年自然是不怕冷的。
青年好似没听见这话,那双冷冽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缓缓开口道:“之前从未在门中遇到过你。”
说来庭渊被‘请’来白鹿门三个月了,今天还是头一次出那个小院子。
“我是顾令颐带回来的铸器师,新来的。”
青年站到庭渊面前伸手扯下了他腰间系着的玉牌,这东西还是早上小童给的,用来联络。
庭渊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被青年的手指吸引了目光。
那双手称得上很漂亮,却布满了深红色的纹路,那些纹路像藤蔓一般从指尖攀附而上,像囚徒的镣铐。
青年似是察觉了庭渊的目光,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很久没人敢这么盯着他了,他指尖灵力一动,玉牌亮出了红伞的标识。
门里众人分别隶属于三个堂主,玉牌上对印的纹样便是身份的证明。估计是扩大了庭渊的活动范围,顾令颐就给他配了个令牌用来识别身份。
青年查验之后将手中的玉牌交还给庭渊,倾身向前若有所思道:“你叫什么名字?”
“…庭渊。”
庭渊盯着那双琉璃色的眼睛,下午被顾令颐质问后他就想改个新的名字,毕竟谁家好人取个数字当名字。
他突然想到了院子外面那棵阿渊树,不如以树为名,倒也省了些麻烦。
青年对名字并没有像顾令颐一样起疑心,反倒是一幅毫不在意的样子,庭渊看他没有再讲话的意思,转身准备回去。
突然衣摆一股拉力,庭渊侧身一看,原来是那只三花猫,他不由自主地瞥了青年一眼,对方还维持着抱猫的姿势,怀里却空空如也。
庭渊眼疾手快地提溜住三花的脖颈给青年送过去,这只三花看着瘦小,却是个实心的。
三花在庭渊怀里不老实地拱来拱去,一不小心整个猫都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