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景郁死死地盯着那把剑,锋利的剑尖指向了他的心脏。
这个持剑者应当是侍卫口中的青禾君,伯景郁的师兄。庭渊打量着伯景郁的神色,那双眼睛灰败无神,似乎已经瞎了。
“小玄,别怕。”
那把剑穿透了伯景郁的肩膀,庭渊附在剑身上能感受到温热的鲜血沿着剑身的纹路滴在地上,持剑者温柔地抱住伯景郁,手中剑却毫不留情地剜下了那颗跳动的心脏。
生机随着血液的流出不断的消逝,伯景郁缓缓闭上灰败的眼睛。
“庭渊,连你也骗我……若我能活下来,必将你挫骨扬灰……”
剑身不断嗡鸣,伯景郁死死抓住剑刃的手缓缓垂落,持剑者站在血泊中,半晌将剑收回剑鞘里。
视野归于黑暗…… “因为你向我求救了,”庭渊捏了捏伯景郁的小脸,“既然是人,我为何不救?”
庭渊的笑容像刚刚柔软的被褥,伯景郁瘪了瘪嘴巴,又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从来没有人给他准备干净的被褥,合身又暖和的衣服,只有无尽的责打和湿冷的柴房。
“怎么又哭了呀?要玩这个吗?”庭渊有些无措地看着眼前的孩子,抓起桌上的九连环晃了晃。
杨曜和杨月都没这么爱哭,还好小孩的注意力很快被九连环吸引过去,庭渊不由得松了口气。
伯景郁睁着那双肿的像桃子一样的眼睛望着庭渊手里的用杆串着的几个圆环,“呜……这是什么…”
他渐渐收住哭声,好奇地打量着那个从未见过的物品。
“这是人间的玩具,唤作九连环。小玄很聪明吧,试着把上面的圆环都取下来,哥哥现在有些事情要做,小玄乖乖呆在这里。”
庭渊将九连环放在伯景郁的手心,把他抱在榻上,又解下腰间的令牌放在小几上,“如果遇到害怕的事情,小伯就用令牌联系哥哥,哥哥会很快赶回来。”
令牌上刻了几个字,伯景郁用手指摩挲了一番,他并不认识字,只得紧紧地握住那块令牌,认真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