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邀云凤眼微微上挑,仿佛为他问了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而困惑。
梁有仪不自然地放慢语速,用最柔和的口吻说出自己的名字:“李郎君,我叫梁有仪。”
其实这些东西有专门的人记录,是要拿回去给君上看的。
翻看文官的记录速度太慢了,伯景郁才让防风说给他听。
防风便将他们分开以后的事情,重要的就细说,不重要的几句带过,全都告诉了伯景郁。
这边防风刚刚说完不久,那边霜风就回来了。
时间已经到了中午午饭的时间,霜风给了官员两个时辰休息,让他们去吃顿饭,顺带小憩一会,下午他们接着聊。
扮演伯景郁的日子,对他来说是毫无趣味的,他更愿意做伯景郁身边的侍卫,不用考虑太多。
“霜风参见王爷。”
“不必多礼。”伯景郁免了他们的礼,“路上的事情,防风都与我说过了。”
第263章 开始行动
伯景郁将所有的事情都和霜风和盘托出后,一切就都交给了霜风。
暂时他还没有打算在此时公开自己的身份,要等到所有的事情都尘埃落定的阶段,他才会暴露身份接管大局。
梅花会中很多人都见过他,若他此时恢复身份,用齐天王的身份在西州行走,必然要引起大家的注意,无论是梅花会还是西州的官员都会警觉,对他们在西州的行动不利。
霜风拿到了伯景郁给的证据后,也没有立刻行动,将相关的官员抓捕起来。
而是先拿定平和定安两个县的水患做开端,直接下令让人将定平和定安两个县的县令抓捕押送到安明,县令以下的官员就地免职下狱。
庭渊觉得梁有仪最近有些不对劲儿,他整天神神秘秘地早出晚归,也不知道是在忙些什么。
算起来最后一次见到他,还是在赵府的那天。只是那天的宴席过半后,庭渊就喝美了,他完全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连自己是怎么回家的也不清楚。
听念奴说,是伯景郁把睡着了的他送回来的。
一想到自己曾经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和他待在一块,庭渊就有些头疼。
倒不是他信不过伯景郁,只是根据赵献的说法:他酒品不好,喝多了之后喜欢要别人喂自己喝东西。
虽然庭渊一直对此事存疑,但他也很难保证醉了的他不会对伯景郁做出什么逾矩的事,万一是真的,他觉得自己以后都没脸见他了。
庭渊定定心神,对着铜镜擦上口脂,随意问道:“什么时候了?”
念奴向门外一张望:“嗯...申时了,府上的晚膳应该准备好了,男郎要先用一些再出门吗?”
庭渊拢了拢衣服,站起来说:“不必了,到金谷楼吃吧。”
他二人走到府门前,刚好看见专属于庭琢玉的车舆停稳。
阿兄回来了?庭渊揉了揉嘴唇,一边庆幸自己磨蹭到现在才出门,一边立马跑下台阶去。
庭琢玉一见他盛装打扮的样子,便知道自己回来的正好,他有十多天没见到小妹了,看见他心情也不错,便憋住笑问人:“阿渊这是打算去哪?”
庭渊再向前走了一步,绵长地应话:“自然是来迎阿兄的。”
庭琢玉故意做了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我兄妹二人竟如此心有灵犀?”不等庭渊回,他便不容置喙地吩咐道:“那一会的接风宴,你陪为兄一块去吧。”
庭渊脸上的笑意清清楚楚的一滞,但他不敢多话,只能低头认栽,咬牙道:“是。”
庭琢玉每每逗小妹都觉得有意思,脸上连日奔波的疲惫也消散了,他朗声笑着,快步流星地进去找杜蕴。
杜蕴待在自己的房中,面前的桌案上摆放着精致的菜肴,见到庭琢玉,喜不自胜地站了起来。
庭琢玉眼尖地看见放在妆台上的一个白净圆瓷瓶,启盖闻了闻,有些不解地问道:“这不是之前给阿爹擦腰的药油吗?怎么突然拿出来了,阿娘哪伤着了吗?”
杜蕴没说是给谁准备的,他接过小瓶就掷回了妆台上:“没有的事,忘记收起来了而已。”
他拉过庭琢玉的手让他坐下,仔细问他此行伯州发生的事。
庭琢玉脸色紧绷,一五一十地向他说来:“这次去和伯州那边说了换标行的事,果不其然都是反对的,这帮人真是习惯了坐享其成。”
他右手握成拳扣着桌案:“再者,我意已决,此事施行起来只是时间问题。我也不是同他们商量的,只是知会他们一声罢了。”
庭家的披金坊在上京有自己的染坊,和伯州那边的染坊则是合作关系。
在上京的染坊专做蚕丝绫罗,出品少,卖价也高,来买的人要么是为了红事置办的,要么是为了给贵客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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