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完又怕他尴尬,给自己倒上酒的时候便故意揶揄道:“伯郎君倒的太少了,两口的量,自然不经喝。”
伯景郁不觉得尴尬,连一点失落也没,他只觉得要是庭渊不喜欢听这话,那他不说就是了。
他想了想,说了句夸人的话:“我去府上找你的时候,见到令堂了,他蔼然可亲,真是羡慕阿渊有这样的阿娘。”
“我阿娘...哦,你说他啊。”庭渊是真的有些喝多了,等他反应过来伯景郁是在说杜蕴,便摆了摆手。
伯景郁清楚地看到他脸上变成了一片悲戚,但他又并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只能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庭渊定睛回看他:“伯郎君见到的是阿兄的娘亲,并非我的娘亲,我阿娘在我九岁的时候便去了。”
伯景郁一听便慌了神,他袖袍宽大,把酒杯都带翻了:“对不起。阿渊,恕我孟浪了。”
庭渊很平静地对他摇摇头:“不知者无罪。”
他端起一杯酒,苦涩一笑,似乎是在自嘲,又似乎借此纾解郁结。
“伯郎君刚刚说,杜娘子对你很是亲近吗?怎会如此?”怕他有所顾忌,便又补了一句:“我无有他意,诚心一问。”
这话说的,似乎他应该是个很不好相处的人一样。
伯景郁蹙眉想了许久,见他并无异样才缓缓说来:“我到庭府上时,他正要出门,见我面生,原本眼中是有些抵触的。却在我问起你的时候,一连说了几个你常去的地点,让我可以依次找一找。”
庭渊捏着酒杯:“那你是找了几个地方才在这找到我的?”
“那娘子说,第一个可以先到金谷楼找。”
庭渊的手收紧,他的讶异已经不能用语言来形容了,这比他第一次算出准确的降雨时辰的时候还震惊。
若是让他说杜蕴每天做了些什么,怕是他连一样也说不出来。
伯景郁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他深思下去:“阿渊,原来他不是你阿娘,这便算我知道你的一个秘密了。”
庭渊哑然失笑:“庭府上下都知道的事,算什么秘密?”
伯景郁却故作高深地说道:“现在我知道你的一个秘密了,公平起见,我也要告诉你一个我的秘密,你想不想听?”
要说伯景郁身上,值得追问的地方还真不少。庭渊痛快地承认了:“想听。”
这是让伯景郁没想到的,他有些意外地看向人:“阿渊既对我有好奇之处,为什么不直接问我呢?”
庭渊想也没想,咽下一口酒:“你若愿意告诉我,我不过多等一些时间,你若不愿告诉我,我又何必追问?”
伯景郁轻叹一声:“一个问题也要思虑这许多,其实对我,你大可不必如此。”
庭渊不自然地避开他的诚挚眼神,用酒杯挡住自己半张脸才能问出声:“伯郎君要说是什么事?”
“般若寺那日,阿渊告诉我的每一句话我都如数家珍,绝没有半点不信。”
庭渊陡然抬眼与他对视。
“你觉得我们内部出叛徒的可能性有多大?”埜贺兰临溪还是心有疑虑。
子缎英飞说:“我们这边的心算齐的,自己人肯定不会搞自己人。”
他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呼延謦作为他们阵营里的人,若是搞垮了呼延謦家,倒霉的肯定是他们这一边。
子缎英飞心头一颤,细想之后说:“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他们一直都想把我们彻底消灭,独掌西州。”
第265章 雷霆行动
子缎英飞指的是爻仉部落和姉楚部落的人。
他们一直和自己不对付,和自己这边的人也不对付,总想着压上自己一头。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联合起来,或者是其中某一支和伯景郁偷摸联系,达成某种协议,提供信息给伯景郁,从而将他们彻底清除,从今往后一家在西州独大,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子缎英飞与埜贺兰临溪说:“晚些时间,你私下联系我们的人,让他们稍稍留一下。”
埜贺兰临溪不问缘由便直接点头应下。
庭渊很是专注地听着,诸多繁杂的思绪在他脑海中纷飞,从起初的愣怔,到挥之不去的后怕。
这确实是个秘密不假。
伯家先前为他置办生辰宴会的声势之浩大,几乎是在向全上京表明他们有多重视伯景郁。
伯府买羊买牛,上下里外重新布置了一遍,宴请的宾客都有一官半职在身,至于他们置办的贺礼,满城都知道是给伯家九郎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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