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渊转身看他,诚挚地发出邀请:“易郎君,上回和你喝酒痛快是痛快,但那天的酒滋味不好,今天六娘可是备了好酒的,我们势必要一醉方休。”
易七郎是个酒腻子,他一听有人愿意陪他喝酒,嘴就咧到了耳朵根下:“好,那我就奉陪到底了。”
姚男郎一直忧心忡忡地往琴馆外看,这边庭渊已经亲昵地挽上他的胳膊:“还请姚男郎为我们斟酒吧。”
他知道庭渊此举也是在为离场的梁六娘主持着局面,于是依顺地点点头,和他们一道回了酒桌。
庭渊和易七郎一样,喝酒都是有些急的,两个人没说多少话,只一昧的喝酒,转眼间就倒空了两壶。
易七郎喝酒有些上脸,此刻整个面庞都已经红了,庭渊向他举了举杯:“易郎君,你喝慢些,要是你喝醉了,便没人同我这么喝酒了。”
易七郎打出一个酒嗝,清醒了片刻:“庭男郎不像上回似的喝酒如喝水了,今天可是有什么心事?”
庭渊愁肠百结,也没对人明说,只幽幽叹道:“直至此刻我方明了借酒浇愁愁更愁,既不想醒着,更不想睡着。”
易七郎一根手指竖在嘴上:“不想睡着是对的,喝酒不为求醉,但求开心。”
庭渊嘿嘿笑了两声,并没把他的话听进去。
易七郎接着补充道:“庭男郎要是有心事,那喝下去的就是闷酒,便是三杯倒啊,哈哈哈!”
庭渊被他逗得花枝乱颤,连带着酒杯中也晃出来了几滴:“此话在理,没想到易郎君是个如此通透的人。”
他嘴上这样说着,又把酒一口干了,空杯递向一旁,自己则掏出丝帕擦拭干净手上沾染的酒液。
庭渊再把酒杯接过来的时侯,清淡的茶茗香气一股脑地钻进鼻腔。他诧异地扭头看去,身边坐着的人不知在何时变成了赵献。
他不太自然地轻咳一声,简单的解释道:“姚男郎去更衣了,这茶温度刚好入口。”
庭渊鼻头一酸,喟叹不已:“赵五郎,你来得正好,我有话对你说。”
赵献曲臂抵在额头上觎他:“有话好好说,你可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