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渊轻叹一声,“怎能不想呢,无时无刻不想,你的父亲对你即便严苛,也是在你身边伴你长大的,我的父亲对我倒是不严苛,就是没有时间陪伴我成长,他的一生都奉献给了党和人民。”
“等你回去了……你们或许可以抽个时间,坐下来,好好地聊一聊,他没有时间找你,你可以去找他,你们那里不是交通很快,通讯方便吗?”
庭渊嗯了一声,“是有这样的打算,以前总是赌气,觉得他不找我,我就不找他,现在来了这里,什么都想通了,也就不想赌气了,若是能再见他一面,就算是一句话不说,我也满足了,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会有的,肯定会有。”伯景郁抬手拂过庭渊的脸,“你会回去,回到你所爱之人身边。”
“你呢?”庭渊问他,“若我离去,你该如何?”
伯景郁笑着说,“自是数年如一日的爱你,于我来说,知道你在另一个世界好好活着,心中有着一份念想,盼望着我们终有再见之日,也比再无相见之日要好。”
“你若是真的回去了,也要好好地活着。”
“你也要好好地活着。”
伯景郁说:“那是自然,我要活到百岁,将你我之间的事情写成话本子,一代代的传下去,让天下人都知道,有一个叫伯景郁的君王爱着一个如神明入世的叫庭渊的男子
至于在伯景郁出现之后的事情,伯景郁也清楚。
他们之间爆发激烈的争执,以及种种理念不合的吵架,伯景郁几乎都在现场。
庭渊:“即便我和哥舒之间争吵的非常厉害,我们有不同的观念,但我们也有相同的观念,他在居安县县令的位置上做好了一个父母官,无论我们之间有再大的分歧,他依旧为居安县做出了贡献,我不能抹掉他的付出,再就是我们接触的教育不同,所成长的环境好背景也不同,我不能按照我的标准要求他,一如现在的我没有按照我的标准要求你一样。”
起初的庭渊是带着自己的观念在看这个世界,可跟随伯景郁从浮光县走到永安城,一路上经历大大小小案子,他已经和自己和解了。
不能将自己的认知强加给别人,而忽略前提条件。
如今的他即便是与伯景郁持有不同的想法,只要伯景郁不滥杀无辜,不伤及平民,他都不会和从前一样拿律法拿礼法拿道德来强压伯景郁。
他沉默,但不代表他认可。
如果伯景郁做了超出这个世界行事底线触碰红线的事情,他们之间依旧会爆发争吵。
不再将自己的底线强加给伯景郁,但这个世界仍旧有这个世界的底线,他会守住这个世界的底线和律法同时守住自己的本心。
庭渊觉得一次性说清也好,免得他们之间再有其他的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