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渊起身:“我去看看许昊。”
他看向平安,用眼神询问他是否要一起去。
平安摇头:“不了,我和他一起回来的,没什么好看的,我和念舒一起玩一会儿,你自己去吧。”
庭渊转身往许昊的屋子走,许昊正在收拾东西,见庭渊来了,有些意外:“你现在不是应该和王爷一起你侬我侬的吗?怎么跑我这里来了。”
“这么说你是不欢迎我喽!”庭渊转身作势就要离开。
许昊忙道:“你这人也真是,我不过就与你开了句玩笑,你怎么就要走。”
庭渊问他:“一切可都习惯?有无受伤?”
许昊摇头:“没有。”
庭渊出现确实让他很意外,也让他心里暖暖的,在他的心里,是真的没有想过庭渊会过来看他。
“那就好,这次吉州疫病,你也辛苦了。”
这一瞬间,许昊红了眼眶。
许昊十四岁跟在他们身边,到今年十九岁,从一个孩子变成一个少年,庭渊也算是把许昊当成了弟弟。
早早地离开父母,医术出众,年轻体盛,这几年几乎代替了许院判的位置跟着他们四处漂泊。
远离家乡和父母,大家都只是把他当成郎中,没有人把他当成孩子。
他去吉州治疗疫病,穿梭在疫病之间,需要非常大的勇气和决心。
许昊说:“吉州,死了太多人,每天都有人死,可我能救下的人,太少了。”
庭渊对他张开双臂,“过来,我抱抱你。”
面对自己无能为力去救治的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亡,庭渊理解这种感受。
医者需要看淡生死,同样也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有生的希望的病人。
许昊站在原地没有动:“还是不了,你是王妃,是王爷的人,我抱你,说不过去。”
庭渊无奈一笑:“对我来说,你是弟弟,我以为你不把我当哥哥也至少是朋友,没想到你只是把我当王妃。”
许昊走过来抱了庭渊。
这是一个鼓励安慰温暖的拥抱。
有时候,真的就是差了这一个拥抱。
许昊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溃败了,他将头埋在庭渊的肩头,低声抽噎:“我救不了他们,我已经很努力了,可我还是没能救下他们。”
庭渊揉着许昊的后背,“我知道你尽力了,他们所有人都知道你尽力了,不必自责。”
哭了一场后,许昊情绪好了很多。
庭渊邀请许昊一起去开念舒的兔子。
一进门,欧阳秋就抄起院子里的扫把追着欧阳少琴打:“一天到晚让你读书你不读书,成日里和那一群小兔崽子鬼混,到处惹是生非,让我给你擦屁股……”
老妇人见状连忙阻拦。
欧阳少琴躲在老妇人的身后。
老妇人:“你打,有本事你打死我……这还有没有天理了,你这个不孝子,连亲娘都打。”
说着步步上前,把脸伸过去让欧阳秋打,“你打死我算了。”
欧阳秋是真的心累到了极致:“娘,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惯着他,再有一年他都十七岁了,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考中进士做官了,他成日里不学无术,乡试他都考不过,你算算这两年闯了多少祸事。”
“他还是个孩子,他知道什么!”老妇人始终拦在欧阳少琴面前,“况且他惹出什么祸事了,不过就是调皮了一些,也没闹出过人命,不过是一时贪玩,你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不也是一样的贪玩。”
欧阳秋想到自己小时候,一旦贪玩不努力不用功,等来的就是一顿毒打,不明白怎么到了欧阳少琴这里,他娘就这么维护,“你这样下去,迟早是要把他养废的,今日/他惹的可是齐天王的下属,那是一句话就能免了你儿子官职,让我们全家死无葬身之地的齐天王啊——再不收敛,以后他还不得去惹君上!我们家迟早得落得一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老妇人吼道:“你嚷嚷什么,嚷嚷什么,当官了就了不起了,就可以不将老娘放在眼里,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欧阳秋都绝望了,语气是重点吗?明显欧阳少琴闯祸才是重点!
面对完全无法沟通的老娘,欧阳秋没有任何办法,“宠,你接着宠,大不了就是一起掉脑袋,我辛辛苦苦为官十几年才走到今日,攒下的家底,你们一点都不珍惜,那就干脆大家一起完蛋算了。”
看着欧阳秋歇斯底里地怒吼,老妇人无动于衷,欧阳少琴更是一副看热闹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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