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渊,我不能没有你……”
他想说没了庭渊,他不知道如何活下去。
他不用说,庭渊也能明白。
庭渊微微起身。“我们所有人都不会质疑你所做的任何决定,你的话语权不是王爷赋予你的,而是你争取来的,刚入南州的客栈里,是你保护了我们,如果是别人,没有你这样的优点,就只会是王爷的附属品,但你不是,你是王妃,同时也是庭渊,我不能代表别人,我谨代表我自己,撇开他的身份,我拿你当朋友。”
庭渊听着惊风掏心掏肺的话,暖意包裹着他的心。
正是因为他们有过横眉冷对话不投机针锋相对的时刻,才显得此时这份友情弥足珍贵。
在庭渊的印象中,这是惊风第一次和他说这么多心里话。
更多的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在说,而非以下属的身份。
“我不确定你是如何看待我的,撇开王爷的关系,我拿你当朋友。”
庭渊笑容和煦,“惊风,我很高兴有一天我们也能交心,我没有很多的朋友,在这个世界上我很孤独,杏儿,平安,哥舒,呼延南音,景郁,还有你,赤风,飓风,这就已经算作我在这个世界上的全部了。”
说起来他心中还是倍感孤独,时至今日/他也没有融入这个世界,只是习惯了。
只是因为这个世界上有了伯景郁这个牵挂,所以他在努力地融入这个世界,内心的孤独仅靠伯景郁是无法填满的。
惊风说:“虽然我不了解你的全貌,但我能感受到你很孤独。”
在这个世界的时间越长,就意味着他和原来的世界之间的联系会越来越少,很多东西很多习惯都会被环境改变。
人要想在一个陌生的环境生存下去,就必须适应环境,适应环境就意味着要丢掉很多与当下环境格格不入的东西,那些东西在不经意之间就已经消散了。
从他走向伯景郁的那一刻起,很多事情就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
庭渊不知道自己能够抓住什么,能够守住什么,就像一个溺水者一样,只能抓住当下眼前能够抓住的一切。
沉溺其中,无法逃脱。实物为东府柚木,两种柚木价格相差了一半,而东府柚木无论是从坚韧的程度还是从防水腐蚀上,都远不及北府柚木。
东府柚木用来做桌椅板凳都是会遭人嫌弃的程度,当地的百姓都是拿来当柴火烧。
赤风带着精通木材的老师傅将堤坝坍塌周围数里的木材等建造堤坝的材料全都检查了一遍。
经过检查后得以确认,所用的木材全都为东府的柚木,不存在偶尔批次问题,说明从一开始他们所打的主意就是以次充好。
本就以次充好的情况下,还要偷工减料,虚报材料,可想而知建成的堤坝是什么样的豆腐渣工程。
吉州境内的堤坝共计建立了十六处,全长加起来有二十里。
吉州南部全线都在出海口上,河床周围堆积了非常多的泥沙,每年都会让人去清理河道,出海口的位置泥沙堆积得也就越来越多,导致近年来只要有大风大浪,海水必然会裹挟着泥沙往吉州倒灌,吉州整体的地势又低于海平面。
海水与河水交汇,两边的水位相同后,海水就会往吉州南部吸进来。
吉州水满,东岸地势低,水就会往东岸涌过去,东岸的百姓年年遭殃。
为了治理这里的水患,使吉州百姓免于受灾,才会在此建立堤坝。
原本是惠民的工程,只是谁都没想到,竟然会有人在堤坝工程上动手脚,以次充好偷工减料,导致吉州被水淹,数十万人受灾。
疾风拉了一车木材和其他材料,返回吉州北部的岭山,交与伯景郁看。
伯景郁用手卡了一下木材的直径,一拃左右。
拉回来的木材几乎都是这个直径。子缎英飞的手下说:“南音会长,如今的情况你也了解,你这突然入了西州,又要加入我们分一杯羹,做人嘛,本着互相信任的原则,我们自然是希望能够万无一失,你要三成利益,我们给你,你要看账本,我们也给你看,但你毕竟是刚刚进入我们,总得保留一个考核期,等到我们确定你对我们没有任何威胁,也是诚心实意的想要加入我们而不是来打探消息时,自然会将你想要的一切都给你看。”
呼延南音放下账本:“这横竖就是不信任我呗。” 既然衙门立了案子,那就得把案子查个清楚明白,就算是两个一起砍了头,也得搞清楚究竟是谁杀了肖无瑕,事情的前因后果得弄明白。
弄不明白,谁都不认罪,这个案子就算不上完美地解决,会让人诟病。
若是这些地方官员,到了这一步,问不出来也就不会再往下查了,直接一并砍了头。
可这案子落在庭渊手里,他就不能这么稀里糊涂地直接把两人砍了,不能让肖无瑕死得稀里糊涂,只有把案子查清了,才算无愧于死者。
尸体是死者在世上最后的遗言。
赵成说不出话。他非常气愤地说:“若我真的受贿,我便自刎谢罪!”
“可以说我这些年在政绩上毫无作为,但你绝不可以说是贪污受贿!”
防风也想知道这事情的真假,差人去将张中谕的夫人请过来对质。
而后他问陆生年,“总府有多少官员收受贿赂,你的上层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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