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还用你提醒?”齐瑄轻哼一声,“你明儿去告诉那教养嬷嬷,福盈的礼仪上让她再多花些心思。孤会常常过去查验。”
“另外,找个学识好的女史,给福盈排些读书识字的课。”
“多学方能明理,福瑜都学了不少论语了,她这个做姐姐的,倒落在了一母同胞的弟弟后头,这怎么成。”
“你也让人告诉福盈,叫她好生跟着学,学好了才能玩,一应闲杂人等,不得在她学习时前去打扰,否则,直接让掌正去领人,再换一批伺候的就是。”
王家当年是跟着老祖宗打天下的勋贵,手里又有些实权,就算齐瑄是太子,也有诸多顾忌,要想彻底清算王家做过的事,还得能忍。
齐瑄腻味透了白氏,却宁愿将她贬成奉仪,也要留着,就是防着没了白氏,王家又要借着照看皇孙郡主的名头,送个什么白二、白三进来。
至于如教养嬷嬷这样,拐着弯和王家扯上关系,为王家大开方便之门的人。
齐瑄阴沉着脸,在心底默默数了一遍日子。起码还得大半年,裴良玉进门,才能慢慢开始清算。
齐瑄原本的好心情,添了几分郁气,索性起身,往缀锦院去:“孤瞧瞧他们去。”
缀锦院离得并不算远,两个孩子睡得香甜,齐瑄的心才渐渐静了。
等再出来时,白氏已经站到了院门处,面上泛粉,带着羞意看着他。
齐瑄正烦她,便只当没见过这么个人,大步往外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晚正月十五日子好,离了缀锦院,齐瑄又在前院与后院的交界处看到了一盏灯。
齐瑄的眉心狠狠跳了一下。
冬日里冷得很,风刮过来,树就哗啦啦的响开。远处的灯火照不了那么远,是以雪地里突然出现的孤灯,瞧着就让人瘆得慌。
齐瑄再走近几步,才发现是柳承徽领着贴身宫女等在此处。
柳承徽生得不错,貌美如花,皮肤白皙。此刻在雪地里冻了一会儿,鼻尖有些发红,反倒显出几分楚楚可怜来。
“妾参见殿下。”
齐瑄在廊下停住,没再往前:“深更半夜,你不去休息,在这里做什么。”
“妾在等殿下,”柳承徽往齐瑄身边走了两步,抬起头,带着几分倔强道,“今儿是妾的生辰,早先请殿下不来,听说殿下入了后院,便自己来了。”
姜斤斤眸光被灯火映得微微闪动,又很快低下头。柳承徽倒是很明白齐瑄喜欢她什么样,敢于直言,胆子大,也不怕得罪齐瑄。
当初就因为她这性子有几分像裴良玉,齐瑄才在惠宁太子妃陈氏推上来的人中,单留了她一个。
不过,如今正主都要做太子妃了,柳承徽做出这模样,只怕今儿是不能如从前一般,无往而不利了。
姜斤斤跟齐瑄得久,对他的心思,不说十成十,至少八分是有把握的。
果然,齐瑄想起了今儿是柳承徽的生辰,也只是点了点头,先问了姜斤斤:“赏赐都送出去了?”
姜斤斤上前一步,刚好挡在了齐瑄和柳承徽之间:“今儿一早就送到了承徽院中,奴婢亲自去的。”
柳承徽看着姜斤斤巧妙的位置,心里有些生气,却没敢发火,只看着齐瑄撒娇:“谢殿下的赏赐,妾很是喜欢,可妾就是想殿下了,就算有赏赐在,也不及能见殿下一面。”
“妾今日本还亲自下厨,置办了一桌席面……”
齐瑄听着听着,突然想起了福瑜说白氏的话:“掌食缺了你的吃食?”
“自然没有。”
“那又何必你自己亲自下厨置办一桌席面?”
柳承微脸上的笑有些维持不住:“妾是想请殿下尝尝妾的手艺。”
于齐瑄而言,他能看在眼里,并给面子的,永远只有嫡妻,柳承微显然不在此列。
是以面对柳承徽明显的暗示,他也只道:“你的手艺,比得上典膳局?”
“殿下,”柳承徽怎么敢认,自然只能撒娇。
齐瑄看了姜斤斤一眼。
姜斤斤忙转向柳承徽:“承徽进东宫日久,应当知道,殿下用膳,俱由典膳局负责。每用膳时,须殿膳郎、典膳丞先尝。若无事,方可请殿下用膳。”
言下之意,便是你柳承徽,还不配为殿下负责膳食。
见柳承徽不说话了,齐瑄也有些倦了。
“你见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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