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冷陌坐到车里,见苏禾并没追来,面色更阴了。
他坐在那里良久,闭着眼压着心里那团邪火,那团火,在身体里横冲直撞,没个宣泄的出口。
沉默了良久,他说服了自己:不和这死丫头一般见识,气这才渐渐消了,随即问千涛:“老千,我让你查的事,有消息了吗?苏禾为什么会出现在今天的席面上?”
千涛回答道:“查了,这几天苏小姐都在匠心工作室,没外出过,但苏小姐家里出了事。苏小姐的姥姥被停了药。
“那药是进口的。很贵。
“之前一直是楚家在供钱用药。一月一结账。现在苏小姐离婚了,楚家和医院打了电话,说苏家的药,和楚家没关系了。苏小姐的姥姥已经拖了一个月医药物。医院按着规定给停了药。这是第一件事。”
冷陌皱眉插进话:
“是楚流商打的电话?”
“不是。”
“我二姐?”
冷陌咬出这三个字时,声音极度不善。
“也不是。是楚流商的妹妹楚流星打的。”
“继续说第二件事。”
“苏小姐的弟弟苏勒又进局子了!”
“我二姐做的?”
“是。她让受害人翻口供。”
“受害人伤的严重吗?”
“据说被打得脑震荡,视力出问题了。病情反复,所以对方才翻口供又想告了。”
四周忽呈现一阵沉默。
千涛又补了一句:“其实这也是可以理解的,简夫人只生了一个女儿,从小把她当宝贝疙瘩一样疼着。
“表小姐看上了楚流商,偏偏楚家当家人骆雪让楚流商娶了苏小姐,苏小姐又不小心把表小姐搞得差点截肢。有简家和秦家在兜底,简夫人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冷陌面色阴阴的,哼了一声,“吃饱了撑着,去当人家小三,还有理了?长得人模人样的,干的都不是人事……”
千涛闭嘴不接话,心里默默接了一句:先生,您不是差点也去当男小三了吗?现在表小姐把人家夫妻拆散了,您心里不是挺高兴?
嗯,这话自然是不能说的。
冷陌想了想,说道:“你打个电话,让医院继续供药,药费……让柴文垫付,回头让他过来找我结算。”
“好。”千涛点头。
“苏勒这事,找人保释出来,被害者具体什么情况,你让老柴去了解一下。怎么处置,等他弄清楚了,来和我汇报……”
“是。”
“走吧,回家。”
“是。”
先生早早结束饭局,是因为还得开一个很重要的国际会议,结果路遇苏小姐,他生生就把会议推迟了三个多小时。
先生一直以事业为重,像今天这样因公忘私,这是第一回 。
但千涛是知道的,苏小姐在先生这边,一直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只不过,除了他,几乎没有人知道她是先生心里深藏的一个秘密。
一个不能触碰的秘密。
*
这一头。
苏禾在医院的路边小亭内,正好看到前夫楚流商正在和坐在轮椅里的小三接吻。
皎皎夜色下,楚流商托着简宛的后脑,温柔地吻着。
明亮的月光撒在他们身上,让他们成为了夜色当中一道让人面红耳热的风景。
苏禾停住了脚步,不由自主捏起拳头,受伤的手心,发出一阵阵剧痛,可她觉得那份疼痛,远不及心头的痛来得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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