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感谢对方,不过等她缓过来,银子还是会还的。
    清明节后,坤宁宫修葺完成,虽然大门紧闭,并不许人进去参观,只看大门上的漆都刷了几遍,铜铆钉全部换新,便不难想见里头的光景了。
    直到最后一拨工匠离开,后宫众妃嫔才惊觉,原来仁孝皇后已经离开三年了。皇上守制期满,连坤宁宫都修葺好了,但继后是谁好像还没着落。
    本来僖妃胜算最大,奈何本人不受宠。
    太皇太后看好僖妃是事实,皇上不看好她也是事实,单看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了。
    这事若放在几年前,便是皇上不情愿,太皇太后也能一锤定音。可放到现在,变数就很大了。
    皇上和太皇太后这样搞,后宫众妃嫔都很郁闷,想提前烧个热灶都找不到庙门。
    其实不光后宫妃嫔着急,太皇太后也着急,便将僖妃叫到跟前耳提面命:“你别一天天只盯着贵妃和那两个受宠的,多花些心思在皇上身上,赶紧怀上龙胎才是正理。”
    不然让她怎么跟皇上提册立继后的事。
    僖妃闻言顿时眼圈红红,哽咽道:“皇上不喜臣妾,臣妾又能怎样。”
    点心也送了,甜汤也送了,全是顾问行出面应付,连皇上的面都见不着。
    自打年后开始,皇上忽然忙起来,进后宫的次数屈指可数。偶尔过来也是在新人处打转,根本不管旧人哭。
    太皇太后也曾年轻过,年轻的时候也不得宠,她太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绝望了。
    本来太皇太后给僖妃找了宜贵人做帮手,奈何宜贵人进宫之后忽然反水,坚决站队贵妃。
    太皇太后只是敲打了宜贵人的姐姐,也不好自降身份为难一个小贵人,这事只得作罢。
    帮手不管用的话,也不是无路可走了,宫里争宠的方式有很多。
    所以皇上过来请安时,太皇太后直接开口了:“皇上宠爱新人,是皇上房里的事,按说不归我管。可若皇上总是一味贪新,难免令旧人心寒,还是雨露均沾的好。”
    仁孝皇后在时,皇上做得很好,自打皇后薨逝,皇上就越发恣意起来。
    皇上垂眼应是,多一句话都没有,孝顺到让太皇太后头疼,又把话说得白了一点:“长春宫那边皇上总要去一去的。”
    皇上还是垂眼应是。
    太皇太后亲自把皇上带大,还不知道皇上的脾气。他垂着眼,便是心里不愿意,却碍于一个孝字,不得不应承下来。
    等到付诸行动的时候,要么忘了,要么糊弄,总之主意正得很。
    若是不打紧的小事,太皇太后通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可事关册立继后,太皇太后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于是当着皇上的面吩咐苏麻喇姑:“晚膳的时候你跑一趟长春宫,送壶暖酒过去给僖妃,叮嘱她好好伺候皇上。”
    此情此景,如果郝如月在场,一定会提醒皇上盯紧太医院,免得戴绿帽给别人养孩子。
    康熙以仁孝治天下,为了体现自己的孝顺,晚膳时分果然去了长春宫,果然喝了暖情酒。然后在僖妃准备扶他进内室的时候,一巴掌将她抽醒,仗着酒意捏着她的下巴说:“以后不许再去慈宁宫告状。”
    僖妃此时也喝了暖情酒,本来脸颊就红,刚挨了一耳光,脸上更红了。见皇上说完抬步要走,忙着扑到皇上脚边:“皇上,臣妾所求不多,只想有个孩子!”
    谁知皇上听完更生气了,什么都没说,踢开她便走。
    走到院中,酒意直往上涌,心绪也跟着翻涌起来,压都压不住。
    他想让某人给他生孩子,人家背着他喝避子汤,便是药性寒凉损伤身体也不怕,就是不生。
    他不想让僖妃生,僖妃偏向太皇太后求了暖情酒来,非要生。
    只是没想到太皇太后下手这样狠,说好只是暖情的酒,当真喝下去好似春药一般。康熙疾走了一程,再抬眼便看见了慈仁宫三个大字。
    算起来,郝如月已经小半年没有侍寝,一夜过去感觉全补回来了。等她睁开眼,已日上三竿,身边早没了人。
    “太子呢?”郝如月醒来第一件事便是问太子。
    松佳嬷嬷一脸欲言又止,还是丁香红着脸说:“太子去了乾清宫。”
    算算时辰,想来是皇上下了早朝,把太子接过去培养感情了。
    这种事常有,郝如月并没放心上。
    而在乾清宫,太子正坐在皇上腿上哭闹,质问皇上后宫那么多娘娘,为什么非要抢他的小姨。
    皇上:东宫还得抓紧修。
    “你不是早就一个人睡,不用小姨抱了?”刚听说的时候还有点心疼,又想着男孩子早点独立也是好事,便没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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