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每日盼着夫君下值回来的林琬,而今最害怕的事便是杨从槐突然来她院中。
他之所以敢为所欲为,便是知道她不敢说出去,他猜的没有错,她的确不敢将此事告诉林铎。
她不敢说,是因为害怕,害怕杨从槐说的是真的,害怕其实两位兄长打心底里痛恨着她。
害怕他们和杨从槐一样,不过在她面前营造了假象。
自小,她便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存在,她虽是两位兄长的妹妹,却并非一母所生,府中下人看她的眼神常是十分微妙,后来,她才知道,她生母所做的那些龌龊事。
后来,她长大了,姑母常带她出去赴宴,介绍她是林家的姑娘,可那些人的眼神,就和府里的下人一样,甚至更加露骨,更令她难堪。
出嫁后,她原以为自己的人生可以改变,却不曾想,不过是更深更可怕的炼狱罢了。
林琬打开角落衣橱上的抽屉,取出里头叠放整齐的红绫。
那是她成亲时,从杨从槐手上接过的那根,如今用来断送这一切,也正正好。
她端了把圆凳,将红绫抛过房梁,打了个结。
确定牢固后,她缓缓站上凳面,唇间反露出释然的笑。
既得此生命苦,那便重头来过,再来一次,老天总该会眷顾她了吧。
第60章 追打
林琬踮起脚, 双手攥住绳圈,将纤细的脖颈套在上头的一瞬间, 她踢翻脚下的圆凳,下一刻,一股难以承受的窒息感令她不自觉发出呜咽声响。
林琬想,这样的死法大抵很丑吧,但胜在快,再一会儿,再一会儿她便能彻底解脱了。
她努力着不让自己挣扎, 也不知过了多久, 她只觉神志似乎越发恍惚起来,一切都要结束之时,却蓦然有人抱住了她的腿,旋即粗暴地将她拉扯下来, 摔在地上。
重获空气的林琬瘫坐在地,下意识大口喘息着, 她意识朦胧,缓了片刻,正欲抬眼看去, 却听“啪”的一声,这猛然一掌下来, 半张脸火辣辣得疼, 连带着耳朵“嗡嗡”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