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穴跳得厉害,已经将近三十五个小时没合眼了,有些遭不住。
前面坐着的丁芃文还在汇报。
“三夫人一家已经到老宅了,晚饭依照您的吩咐,订了宴锦堂的私房菜,三夫人爱吃的鸡油萝卜丝,老爷子喜欢的红烧花胶都交代过了。只是宋三小姐偏爱的那家甜品,今日没有供应栗子蒙布朗,换了杏仁司康。”
“好,知道了。”
都汇报完,丁芃文也跟着松了口气。
想起昨晚的事,但又不敢开口。
“晚上去接医院接她一下,送她回京郊。去和于妈说一声,给她......给她做点温补的,养养身体。”
纠结到最后,谈裕还是舍不得,还是惦记着。
即使早上,她已经说了那么难听的话。
“叫于妈把她的东西挪到我主卧旁边,那间朝阳的客房,屋子里换沉香,窗帘选最遮光的,所有的洗护用品选jellyhart的,要茉莉味的。再订一份香煎雪梨汤,不要放枸杞。”
关于罗意璇不喜欢枸杞这件事,还是上高中的时候,偷偷听来的。
他事无巨细,安排着一切。
“好的。”丁芃文答应得痛快。
交代完这一切,他又重新合上眼。
只有路上这样宝贵的时间,他可以稍作喘.息。可身体是在休息了,脑子却没有停下来。
他甚至忽然悲拗地觉得,如果她知道这些是他为她安排的话,她是不是会很不屑,很嫌弃。
他都快忘记那时天台上她的目光了,今日又重温了一遍,格外深刻,重新想起。
这种感觉就快要盖过来当年,她温柔望向他的那一瞬了。
好难受,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他下意识隔着衣服触摸,暗自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