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恨又无奈,再结合近些日子袁晴遥反常的状态和举动,何韵来的语气冒火:“都是林柏楠那些话给害的!是他把遥遥害得精神失常了!”
虽然荣耀站在林柏楠这一边,但不得不承认,或多或少有这方面的原因。
温室里的花朵,被保护得太好了,事事顺遂如愿的隐患便是经不起风浪,心理素质和承受能力较差,任何一个小挫折都可能酿成大创伤……
这样想着,他不禁叹气:“坏了,或许适得其反,为了保护她却反而害了她。林大神……闯大祸了。”
*
天色渐晚,半明半暗的暮色占据了天际。
出租车停在了小区的正门口,司机师傅帮忙把行李从后备箱拿出来,袁晴遥自觉地把大背包搁在行李箱上,连背包带箱子一起往新家拉,走在前面带路。
坞南飞则手插口袋,优哉游哉地一边跟在袁晴遥的身后,一边欣赏靓丽的园林绿化。
走到新家所在的楼栋前,袁晴遥脚步冻结——
大约五米开外的地方,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正俯身低头,在一辆辆汽车车底寻找着什么。
他动作娴熟,嘴里重复轻唤“狐狸”,向下耷拉的小鹿眼写满了心不在焉。
他貌似刚从公司回家,黑色背包还挂在轮椅的手推柄上,那是他出门在外才会携带的东西。休闲衬衣淡蓝如碧空,干净清新得宛如夏日晴天铺上了他的身。
他不疾不徐地向前行驶,一直没有抬头,金色余晖将他的影子拖长,长到……
来到了她的脚下。
“汪汪——”
犬吠声从草丛蹿出,几乎同时,一只雪白的银狐犬飞扑到了林柏楠的腿上。
他脖子后缩,抓了抓它蓬松如棉的毛,裤子被踩出了泥爪印,但他并没有赶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