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清溏:“怎么反倒怪起我了?”
    “实事求是。”徐柏樟又去看时间,“这位主持人,你还有十二分三十六秒。”
    于清溏推动糖果盒,“这位医生,等会儿需要敬酒吗?”
    “敬过了。”徐柏樟摸黑碰他唇边,“从现在到离开,所有的时间只有你。”
    撕开包装,于清溏把糖含进口中,“既然这样,就麻烦徐医生等在这里……唔嗯!”
    “轻点,急什么。”
    “忍很久了。”
    “糖甜吗?”
    “你指哪个,清溏还是草莓糖?”
    “徐柏樟,你真的很坏。”
    “再想想,到底谁更坏?”
    黑色的空间里,涌动着不安分的人。
    “于清溏,嗯、你报复我?”
    “是啊,好好忍着,徐医生。”
    *
    收尾仪式即将开始,时桉来到休息室找人。咖啡色木门内,他只看到了徐柏樟。
    对方斜靠在沙发里,西装丢在桌边,发丝乱糟糟的,领带扣悬在胸口,衣领松散,衬衫揉得很皱,额头还有未落完的汗。
    但心情似乎不错,偏斜着肩膀,捏着糖盒把玩。
    乍一看,不像清心寡欲的中医,也不像严谨认真的外科主任,有点像,刚得到满足的……
    草!我在想什么。
    时桉敲了下脑袋,“徐主任,您见于老师了吗?后面的流程快开始了。”
    “他已经过去了。”
    “啊?怎么没看……”
    徐柏樟指着外面,“你听。”
    于清溏的声音传进来,“接下来,让我们掌声欢迎新人……”
    “哎草,我得递东西!”
    来不及打招呼,时桉疯狂跑走,好在及时赶到,没耽误事。
    忙活完毕,时桉坐在角落休息,从兜里掏出喜糖。
    婚礼开始前,余念给他的。
    除了他,于老师也有一块。
    包装盒巨华丽,最新款苹果手机都没它包得隆重。按照余念的原话,这颗糖值三千块。
    时桉推开盒子,就是块草莓糖,草莓再贵能贵哪去?他又去抠盒子上的装饰物,总不能是这玩意儿贵吧?
    时桉嗅了嗅鼻子,味是挺好闻的,他去休息室,徐主任那有相同的味道,刚才路过于老师身边,也闻到了。
    糖就一块,他再傻也明白是怎么回事。
    时桉抬头,又去看台上。
    于老师衣衫整齐、气定神闲,头发丝都规规矩矩,再想到休息室“狼狈”的徐主任。于老师是怎么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苦行僧搞成这样的?
    时桉目光偏移,去看角落里的另一对。余念露着小酒窝,眼睛笑成弯月,正撕开草莓糖,往梁颂晟嘴里递。
    至于梁主任,乖乖张嘴,快乐得眼睛珠子都能掉余念身上,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今天结婚。
    时桉打了个哆嗦,说好的老古董呢,看到他家小可爱,全身上下都在开花。
    好踏马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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