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谢蘅听不懂。
而就在这时,他隐约听到了前方有马蹄声传来,雁归烦躁的动了动马蹄。
若柳襄醒着,便定然知道这是马儿感受到了杀气。
不过谢蘅虽看不懂,但胜在脑子好使,他感受到了马儿的不安,当机立断抱着柳襄下了马。
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的多半不会是援兵,前后都去不得,他只能选择弃马,背着昏迷的柳襄往小路走去。
在二人的身影消失后,颇有灵性的雁归便已经回头往来路上跑去。
没过多久,躲在暗处的谢蘅便听到了一阵马蹄声疾驰而过,隐约能听出是北廑语。
谢蘅屏气凝神的等着,待一切重归于静,确定没有任何动静后,他才又背起柳襄往深处走去。
走了大约两刻钟,谢蘅看到了远处隐有灯光,有灯光便有人家。
柳襄的伤需要处理,他们也不能在这里等死。
谢蘅不知道路,只能朝着有亮光的地方走,可那亮光瞧得见,路程却远的好像隔了一座山。
金贵的世子何曾走过这样的路,加上夜里黑,初时没几步便要摔一次,每次他都尽力护着柳襄,以至于没过多久手脚就都蹭破了皮。
再一次被长草绊倒,谢蘅忍着膝盖传来的钻心之痛将柳襄抱在怀里,又去探她的鼻息。
这一路上,他已经不知探了多少回了。
他太害怕了。
害怕她突然就会没了气息。
方才摔下去时,柳襄头上不知从哪里沾了片落叶,他伸手摘去,替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又用袖子想擦去她脸上的脏污。
可血早已经干涸,擦不掉。
谢蘅擦着擦着,泪就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