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下一秒钟,他又被钳住,这下是他面对着车窗的位置,在上方,那头鹿正躺在车前,叶子盖着它的眼睛,混身已经僵硬灰白。
颜湘于是更加痛苦起来,反抗的动作更加剧烈,想把头撇开,要逃离,永远地逃离。
蒋荣生这时候却伸出手,扯下了车里的镜子,让镜子直接对着两个人。
于是颜湘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潮,红又抗拒,眼泪满脸都是,又痛苦,又放,浪,形,骸。
他把脸扭开,蒋荣生就掐着他的下颌让他直视着,嘲笑他,他闭上眼睛,蒋荣生就会扇他,让他把眼睛看清楚。
于是颜湘只能被迫地望着镜子里的两个人,余光里是那头死去的野鹿,曾经一点点地降温,失去心跳,死在他的面前。
很奇怪的是,明明没有碰到那头死去的鹿,可是为什么感觉指尖微微湿润着,似乎沾着一抹赤红,随着起伏幅度,十个指头的红也飞上了天,星星不再是银色,而是完全的红,如同地狱的炼火。
他该下地狱的。他实在是太罪恶了。
蒋荣生又扇了一巴掌他,因为这突然的痛感,颜湘的眼角疯狂渗出眼泪。
仰头看,星星又变成了迷,幻纷,乱的五彩色,抑制不住的漫天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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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荣生依然在动作,呼,吸声重了一点,只是笑,轻轻蹙着眉,“这么报复我?”
颜湘呜呜地哭着。用手盖住眼睛,说不出话,余下的泪水滚落,凉凉的。
后来换了一个位置,颜湘回头去看,盖在野鹿上的那片叶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风吹走了,露出了灰色的凝滞的瞳孔。
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腹部起伏的圆润弧线也瘪了下去,皱成一片。
也许是那几头稚嫩的小鹿全部碎了,变成了血,流出来,内脏,大脑,骨头碎了一地。
隔着钢铁与玻璃,颜湘在车里,仿佛被子弹射中一般,那种灼烧的疼痛又传来。
颜湘的手指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又开始微微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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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才结束。颜湘裹着毯子,躺在副驾驶上,手里捧着一杯加了姜汁的牛奶,不太腥,有点烫。
蒋荣生打开了车窗,一边抽着烟,一边跟颜湘并排躺着看星星。
刚刚看完一场性/,事,星星却不会害羞。
依旧闪烁着明亮的光芒,仿佛在期待着两个人再次交叠。闪耀的光芒以常璀璨明亮,满天都是。
半晌以后,颜湘说,“蒋荣生,其实你也不是一定要做吧。”
“嗯?”
蒋荣生嘴里还浅浅地咬着烟蒂,姿态恣意懒散,修长的手指意兴阑珊的地玩,弄着打火机,一口烟吐出,薄蓝色的烟雾在空气中的姿态风,骚而缭绕。
颜湘说,“你只是…想看我出丑而已。”
有这种人的不是吗?他见过。
有些天生就很坏的人,把一只小兔子装到笼子里面,然后用一个桶装满水,把笼子倾斜着泡到水里去,看着小兔子挣扎着向没有水的那边仓皇爬过去。
等小兔子爬上去了,这个人又立刻调转笼子的方向,“哗”的一下,原本干燥的另外一端入水,小兔子再次落入了水里,它不会水,只能再次惶恐簌簌地爬向另外一段。这样反复玩弄,人就发出哈哈大笑声。
小兔子可怜极了,浑身都是水,每一秒钟对它来说都是折磨。他也没办法反抗,太懦弱了,太无能了。
但是没有人会可怜他,反而觉得他出丑的样子很好笑。
而兔子的心脏是很小的,很容易就会被吓停心脏。
颜湘神色苍白,眼神如灰,如果不是胸膛还在微微的起伏,情绪跟那头死去的野鹿也没什么区别了。
颜湘小声地问,“……我说的,对吗?你只想捉弄我而已。”
蒋荣生回过头看他,“说什么呢宝贝,刚刚爽,得一脸婊/子,样的又不是我。”
“好了,休息够了就起来收拾,管理员还有半个小时到,你也不想夹着一屁股j,y上陌生男人的车吧。”
第27章
虽然去拉斯维加斯的路上困难重重,但是在拉斯维加斯举办的雕塑展上,颜湘竟然神奇般地跟大学教科书上的雕塑艺术家握了手,拿了签名,还很腼腆又很真诚地仰望着大师,亲口说非常喜欢他的作品。(虽然是蒋荣生在旁边当了翻译。)
蒋荣生除了个性比较恶劣,比较喜欢伤害别人戳心戳肺以外,他在处理正事当中从来非常值得信赖,从来不会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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