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今日要去给皇后娘娘庆生,她才不想在那么好的母后面前丢人。
扶岐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待嘴角的僵硬终于放下时,他真的对温泠月失语了。
在地上滚了一圈的软团子还要,裙子就一点泥星沾不得。
而当下人快速解决完后,她又倏地冒出一句:
“不必了,使者相助,也不能叫您觉得禹游小气。”她闷闷道。
“嗯?”他又怔住。
她怎么不按既定的方式说话。
温泠月看着这个小卷毛,心里不爽,但还是不能生气,“本宫说叫使者大人骑马,显得我们禹游小气。“
“……”
还好还好,最终发展和他想象的一样。他早就料到这个太子妃似乎不那么会谋算,定然猜不到他的目的。
傅沉砚,你完了。
扶岐银面上泛过一道亮银,眸子沉了沉,心底多变的情绪呼啸而去,拂过黑袍迈上马车坐在她对面,眸光浮在那只瓷碗上。
“娘娘手中的羹食瞧着极佳,在下竟不知禹游有如此佳肴,可否给在下浅尝?”
温泠月刚皱起眉,那可是她吃过的,这话未免实在太逾距,刚要怒声驳回时,一句话从不远处凭空袭来。
“这样的好事怎不与孤说呢。”
声质凛冽,与扶岐不相上下的力量从众人身后袭来。
温泠月循声望去,果然是那个熟悉的马车,鎏金白玉镶嵌的珠帘车框足以彰显那人身份矜贵,最终停在她面前。
透过大敞的珠帘,傅沉砚慵懒地朝她们的方向望过来,对扶岐草草掠过,最终落在呆呆捧着豆腐花的温泠月身上。
他怎么现在来了?
这一瞬她心里竟然有些庆幸,荒谬的安全感陡然从心底泛上薄薄一层。
也是奇怪,她竟然觉得有安全感。
但转念一想大抵是扶岐这人身上散发的阴邪气太重,银面具下明里暗里总是窥探什么的表情让她觉得不爽。
扶岐一怔:“太子殿下?真巧。”
“不巧,孤也去宫里,只是在想使者竟与孤的太子妃这样热络,实在是酸涩啊。”
他冷笑着,特意将那“孤的太子妃”几个字音嚼地极重,不知在指责哪一位。
温泠月收回方才的想法,哪来的安全感,分明是……两面夹击。
傅沉砚下了车,偏了偏头,看着坐在那辆素净马车里的温泠月,面上颜色不免冷了一分。
“殿下无需多想,在下只是见娘娘有难偶然相助罢了。”
扶岐说罢朝那泥潭里的马车扬扬头。
傅沉砚恍然大悟,似笑非笑,“这样啊,是像那日孤在林子里时一般偶然相助吗?”
对方听后果然有几分尴尬,只得干笑几声。
扶岐的车到底不若她和傅沉砚的舒适漂亮,温泠月却无心多想只希望这场闹剧赶快结束,身边坐垫却忽地沉了下去。
不可思议地看向突然坐在自己身边的傅沉砚,她浑身一僵。
“啊?”
所有人包括扶岐在内皆是一愣。
那人却自然,“使者如此心善,恰好坐那辆正腻味着,既然这样舒适,孤也一起,没有意见吧。”
这哪里是询问,从坐上来开始这人就撑着胳膊,仿佛这是自己的马车一样自然。
扶岐猝不及防看着眼前控制不住的境况,面具下的眼震惊地说不出任何话,嘴张了张,觉得不妥,最终才说:“在下怎敢与殿下和娘娘共乘,我去骑——”
“那就请使者移驾孤的座驾罢。”
他没有睁眼,扶岐震惊中之际,似乎为增添些面子上的礼仪,他睁眼好整以暇地接着道:“使者不会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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